現場的一眾護衛,瞬間將目光彙聚到宇文靖身上。
宇文靖眼神深邃:“朕已經試探出趙衡的勇氣了,此人確實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接下來,朕想看看他的能力。”
能力?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光有勇氣還不夠,若是沒有相配的能力,充其量就是一介莽夫罷了。
如果趙衡麵對整個留馬亭的覬覦,還能來去自如,就足夠證明能力卓絕了。
蕭撼明白了宇文靖的試探心意,但還是有些不解。
“請陛下恕臣愚鈍,實在是無法揣測出聖意。”
“還請陛下指點迷津,為何陛下費勁心力的試探趙衡?直接用宇文公主交換趙衡的技術不就行了?”
蕭撼壓低聲音,畢恭畢敬的問道。
說到這的時候,語氣變得更輕了,小到隻有宇文靖能夠聽見的程度。
“反正宇文墨曾令陛下不悅,本就罪該萬死,用這種將死之人換取莫大的利益,豈不是賺大了?”
蕭撼無比認真又小心的詢問。
宇文靖沒有急著回應,而是掃了一眼在場的其餘護衛:“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眾人先是麵麵相覷,緊接著紛紛回應。
“屬下認為蕭將軍說的有道理。”
“陛下急押宇文墨回京,不就是為了殺了她?”
“朝野都是這麼認為,任何人都可能得到陛下的寬恕,唯獨宇文墨不行,畢竟當初她可沒少給您唱反調。”
“是啊!要不是她礙事,咱們的國之大業又豈會耽擱到現在?她無疑是咱們北狄的千古罪人啊。”
眾護衛小心翼翼的說著。
宇文靖點了點頭:“朕已經明白了你們的心意。”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宇文墨是朕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宇文墨隻是朕的妹妹,諸位忠心事主值得嘉獎,但有的時候,還是要得饒人處且饒人。”
宇文靖雲淡風輕的聲音,回蕩在龍門樓。
大部分護衛聞言,也隻是點頭附和,不敢再輕易議論罷了。
而蕭撼卻心裏一歎:“壞了!”
“陛下壓根就沒有抱負宇文墨的念頭,或者說……從他成為一國之君的時候,大部分仇恨都已經放下了。”
“我們這些忠臣,可沒少鼓動陛下報複宇文墨,若是陛下因此不悅,那可就麻煩大了。”
蕭撼哪敢遲疑,話鋒頓時一百八十度轉變。
他義正嚴詞道:“老臣受教了,陛下此言極是!公主終究是公主,豈能作為籌碼?以後誰再敢這麼說,老臣第一個不答應!”
宇文靖嘴角上揚,笑道:“蕭將軍,你剛才其實已經說進朕的心坎裏了,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啊?!
蕭撼為之一愣。
宇文靖不再理會這自作聰明的老家夥,慢條斯理道:“朕確實打算用宇文墨換取利益,但並非當成貨物交換,而是光明正大的嫁到大炎。”
“朕現在所做一切,都是在檢視未來的妹夫啊。”
啥玩意兒?檢視未來妹夫?!
即便是政治嗅覺再愚鈍的人,此時也聽出不對勁了。
難不成宇文靖來這,是真心實意的來和趙衡談判,而且還不帶任何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