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她微抿嘴唇,杏仁般大的瞳孔裏充滿了不安,以至於她的話裏帶著幾分顫抖。

“大小姐,節哀順變。”

為首的王管家恭敬地從文件包裏抽出了幾包用牛皮袋包好的文件遞給了黎阮清。

“這是安總給您留下的財產和離婚協議書,請大小姐過目。看完之後簽完字,屬下就告退了。”

到底是看著黎小姐和安少爺長大的,如今這副局麵,王管家也很是悲哀。

是啊,這不是我早在三年前就想看到的場景嗎?安白蕭當初把黎氏集團打壓垮,害得父親難以接受迎麵的緋聞和無數的債主選擇了割腕。母親接受不了整天以淚洗麵,最後身體吃不消在醫院裏度過了最後兩個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安白蕭所賜,如今他死了,他死了...我不應該高興嗎?

對,我應該高興。

黎阮清伸出她那雙潔白無瑕的雙手,接過了文件。不過惹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纖纖玉手的虎口處印了一個顯眼的An字母。

黎阮清隨意掃了掃密密麻麻的文件,而後毫不猶豫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了她的大名。

字跡清秀,落落大方。

“那屬下就先帶著王管家先行告退了。”

黎阮清微微頷首。

秦桉得意的垂眉深深的看了一眼黎阮清,和王管家離開了。

實際上,黎阮清一點也感覺不到高興,甚至覺得心口有刀片在劃,持續般的疼痛。

他們走後,房間裏隻剩下黎阮清,她終於抑製不住,靠著門板蹲了下來,緊緊抱住雙腿掩麵小聲抽泣。

良久,她仰起頭,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

微暗的燈光籠罩著空大的臥室,依稀能看見黎阮清微紅的眼角和那噙著點點淚光的眼眶,顯得她格外嬌小柔弱,惹人憐惜。

她伸出玉手緩緩撫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隨後,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冰箱...

另一邊,山上。

“處理了,一群雜種。”

安白蕭慢悠悠地摘下被血沁染鮮紅的手套。

“是。”

緊接著後麵為首的黑衣人恭敬的彎腰接過。

安白蕭隨後大步跨進車裏,隨手勾出一副金絲眼鏡帶上,遮住了他鋒芒的眼光,瞬間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誰都知道,他,安白蕭,K國隻手遮天的王。

竟然會為了一個小丫頭認裁,給盡了她無盡的寵溺與溫柔,還會為她上了演了這麼一大場‘假死戲’。

“她簽字了嗎?”安白蕭慵懶的單手撐頭,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像是帶著鉤子一樣饒人心口。

配上他那仿佛上帝特意雕刻如藝術品般毫無瑕疵的臉,不愧是K國顏值榜首—所有女生都仰慕的對象。

秦桉本想張口的嘴突然噤了聲,呆呆的看著安白蕭。

她跟在安總身邊五年了,盡職盡責的幫他辦事,公司上上下下都說她和安總多麼的般配,明明她才會是安總夫人。

憑什麼?憑什麼她黎阮清的到來就能奪走安總全部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