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亭子裏,鳳卿卿沒有理睬燕師姐,她的注意力被小竹管裏的紙條吸引。這是杜甫拜托她的一件重要的事,並且要瞞著寧天爵。
因為知道她的身邊跟著阿爾和燕師姐,所以杜甫決定冒險讓他們參與其中,但必須保證D組織的人和D先生不會察覺。
鳳卿卿把小紙條的內容默默背下來,伸手向燕師姐,“打火機。”
“誰寫來的?”燕師姐問著,也乖乖掏出打火機遞過去,小聲問:“是不是寧天爵飛鴿傳情書呀?”
“不是。”鳳卿卿把紙條燒燼,說:“我要去見一個人,燕師姐和阿爾能與我一起去嗎?但是不能讓D先生知道。”
“我沒問題,而且我的身上沒有植入竊聽器和追蹤器。至於阿爾,他身上有追蹤器。”燕師姐一邊說一邊回到房子裏,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兩個鐵質的手環,一個給阿爾一個給鳳卿卿,“戴上吧。”
鳳卿卿驚訝的問:“能屏蔽掉我身上的追蹤器?”
燕師姐傲嬌的補充,“還有竊聽器。”
阿爾默默的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適。不過,能夠研究出對抗哥哥研製的東西,除非拿到研究文檔,否則……
“燕,手環是什麼時候研製成功的?”
“最近啊。”燕師姐拍拍阿爾的肩,“我與D先生之間的事情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你的心裏不舒服,就可以離開。”
“你不在乎我嗎?”
“阿爾,我說過
,我不敢在乎。”
燕師姐垂下眼簾,她最怕看到阿爾受傷的神情,就像當年看到同樣為情所傷的自己。
“阿爾,一個女人的傷要用愛來修複。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愛來修複燕師姐內心的傷,你也怕受到傷害,那就放棄吧,對你對她都好。”
鳳卿卿戴好手環,抽來兩張紙巾遞給燕師姐,“哭什麼哭,一會兒帶你去見帥哥呢。”
“帥哥?”阿爾鬱悶了,他怎麼有種即將被挖牆角的錯覺。
鳳卿卿嘿嘿笑,牽著燕師姐的手往外走,說:“這位帥哥很棒噠。比寧天爵還帥氣,有錢,還有魅力。”
“有我力氣大嗎?有我飯量大嗎?能打得過我嗎?”阿爾不爽的跟在兩姐妹身後。他要寸步不離的跟著,要看看那個比寧天爵還騷包的男人是怎樣的。
在鳳卿卿的指引下,阿爾一路飆車直奔地鐵站。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三人換乘地鐵到一個名為“六橋灣”的地方。
在六橋灣的立交橋下停著一輛車,裏麵的年輕司機把車鑰匙和一個信封交給鳳卿卿,然後騎著共享單車走了。
仍然是阿爾開車,鳳卿卿和燕師姐坐在後座上。這一路,每次回想起年輕司機穿著一身保鏢製式的黑西裝,戴著蛤蟆墨鏡,騎著橙色的共享單車飛馳在自行車道上,那情景真是……
“哈哈哈,真逗!”燕師姐捂著笑痛的肚子倒在皮質座位裏,快要喘不過氣來。
鳳卿卿無奈的
托著下巴看著她,直到……
“雲雀,前麵車裏坐著的人好像是寧天爵。”
“嗯?怎麼可能?”鳳卿卿驚呆了。杜哥的飛鴿傳書裏明明寫著寧天爵去了海城調查張思倪,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詭異!
“阿爾,別管他,我們悄悄走另一條路。”
“寧天爵的車裏坐著的那個人似乎就是照片上的人。”燕師姐扒著副駕駛座背,對照鳳卿卿手裏的照片,說:“瞧,後腦勺的傷疤是從前額延伸過來的,肯定是照片上的人沒錯。”
“那完蛋了。”鳳卿卿傻了。這是神馬巧合,老天爺你玩我呢。“不行,我們先悄悄去杜哥給的地址接人吧,萬一寧天爵車裏的人不是照片裏的人呢。”
“嗯,有可能。”燕師姐點點頭,拍拍阿爾的肩,“走吧走吧,盡量避開寧天爵。”
“嗯。”阿爾打轉方向盤,將車駛入輔路。
鳳卿卿回頭看著漸漸消失的紅旗車,不知道寧天爵有沒有發現她。好想看看他,好想問他是不是住在她的小院子裏,好想問床上的那件襯衫是怎麼回事。
一輛車向南,一輛車向東,明明去了不同的方向,卻抵達同一個目的地――吉城與龍城交界的古典小院。
這座小院是杜甫的院子,也是這位尊貴客人即將定居的地方。
當阿爾開著車前來接人的時候,寧天爵的紅旗車恰好駛出胡同的另一頭。遠遠的,鳳卿卿在車裏看到漸漸遠去的黑色
車尾。
古典小院的木門大開著,車停下,鳳卿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衝進去,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正在盯著一棵紅梅樹發呆。
“伯伯,我是奉杜哥哥之命來接你的,我叫雲雀。”
老人回頭,打量小臉紅撲撲的鳳卿卿,慈祥的笑說:“你就是D組織的鳥兒,雲雀小姑娘?”
鳳卿卿小臉一紅,她今年都二十歲啦,而且早被寧天爵那個啥,晉升為女人。咳,猛然被人稱作“小姑娘”,真不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