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說:“那車寧剛回來……剛才有人看見他進了城,估計這會兒啊,正在家裏做飯。”
劉闞連忙說:“主人家,可否請你為我找個人,帶我們過去?”
“這有何難!”
主人家嗬嗬的笑道,轉身走出小院,扯著嗓子喊叫起來:“駝子,駝子……快點過來。”
高老駝一瘸一拐的出現在小院門口。
“駝子,你帶劉生去車寧家一趟。”主人家吩咐道:“劉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談。”
怎麼是他?
劉闞在一旁,疑惑的看了高老駝一眼。
主人家解釋道:“那車寧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一般人根本就不理睬。不過,這駝子和他還算過得去,從前我這裏燕酒賣空的時候,都是駝子臨時跑過去找他要酒。其他人去的話,車寧根本就不會理睬。唯有駝子過去,肯定能成……嗬嗬,有他帶路,您一定能見到車寧。”
聽罷了主人家的解釋,劉闞也就釋然了。
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老駝之後,他吩咐蒯徹和程邈留下,帶著灌嬰,隨高老駝前去。
“老高,你和車寧關係不錯?怎麼沒聽你說過。”
劉闞在路上,笑嗬嗬的問了一句。
高老駝連忙說:“我和車寧談不上有交情,隻是能說得上話……也許,是因為都是燕人的關係吧。”
燕人?
劉闞看了高老駝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
人人都有秘密,這駝子的秘密……嘿嘿,恐怕是不一般啊!
沿著宋子城的街道,七扭八拐的,很快就來到了城東。遠遠的,就看見一棵參天古槐。
那槐樹下,有一個簡陋的房舍,外麵還搭建一個小院子,院牆隻有六尺高。
劉闞和灌嬰隨那高老駝來到院門口,可以把院子裏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幾根繩索橫在院中,掛著一根根粗細不等的銅鉤。
有一根銅鉤上,還吊著一隻血淋淋的黑狗。皮毛已經被褪下,掛在了夯土堆砌的外牆上。
屋門旁邊,還有一把式樣很獨特的刀。
七尺長的銅柄,一頭看上去,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切肉屠刀,不過刀身卻大的有點驚人。
刀口泛著一抹血光,陽光一照,流過詭異的光亮。
是屠狗,還是殺人?
劉闞不由得提起了一分小心。扭頭看了一眼灌嬰,見他神色肅穆,顯然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凡之處。
“車寧,車寧在家嗎?”
高老駝在院門外叫喊,並且直呼車寧的名字,沒有半點親熱之意。
房門一開,一個身高七尺五寸,生的敦厚圓實的男人走了出來。頭發略顯灰白,燕頜胡須,賽似鋼針一般。一雙環眼,透著一股子凶氣。那雙手,關節突出,若同蒲扇。
天氣挺冷的,可這男人隻穿了一件小褂,裸露著胳膊。
那胳膊非常結實,也非常的粗壯。呈現出古銅色,肌肉墳起,青筋畢露,活脫脫鐵疙瘩一般。
“駝子,你怎麼來了?”
男人看見高老駝,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屠了一條狗,正說要送到易水樓去呢。對了,先前你從我這裏搬走了幾壇子酒,是不是應該和我清一下賬呢?”
似乎真的如同高老駝所說的那樣,二人之間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但是,當那男人第一眼看到高老駝的時候,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暖意,似是如釋重負。
那暖意,絕非一般的交情能擁有。
高老駝在說謊!
劉闞越發肯定了這個事實。
他不動聲色的站在高老駝身後,男人走到柴門後,拉開了門,看了一眼劉闞和灌嬰。
“他們是誰?”
語氣中,帶著一抹警備之氣。
高老駝說:“這兩個人是外地來的客人,好像有事情要找你……哦,是關於你那酒的事情。”
男人冷冷的打量劉闞兩人一番,片刻後說:“我就是車寧,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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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能猜出這高老駝是什麼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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