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蒼的身份,秦清也不是很清楚。張蒼在抵達江陽之後,也表現的非常低調,自然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一晃大半年過去,張蒼已經能說著一口流利的巴郡方言,越發不惹人注意。
秦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樓倉。
盛夏時節,玉蟾山風光旖旎,放眼看去,一派鬱鬱蔥蔥。
青山、綠水;藍天、白
構成了一幅極其動人,又極其和美的畫卷,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山風輕柔,拂動秦清花白的頭發。
手拄拐杖,秦清似是沉浸在這山水之間。
許久。她仿佛自言自語道:“這巴郡的山水,我一輩書都看不夠啊!”
說完這句話,秦清猛然轉過身來,擺手示意秦曼上前,“曼兒,東海郡的事情,還算順利?”
“一切順利!”
秦曼輕聲道:“司馬郡守對我非常照顧,除去一應日常公務之外,他還從郯城征發兩千戶,一方麵可以擴充我鹽城地人口。^^^^首^^發^^另一方麵也給予了我極大的方便。預計年末,鹽城能產出十萬石(音dan擔)粗鹽。明年能產出更多,三年之內。咱們就足以在東海郡紮根。”
“三年,三年……”
秦清在秦曼的攙扶下,走到一棵大樹。
有親隨抬過來了一張胡桃木打造而成的胡床。這胡床。源自於西域,在中原並不多見。不過由於秦清有生意在西域進行,故而當地的合作者將這張胡床送給了秦清,也算是一件禮物。
秦清坐在胡床上,拉著秦曼坐下。
“不曉得。我能不能撐到三年!”
聲音不大,但是秦曼卻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驚詫的看著秦清。“奶奶,您怎麼說這樣的話?”
秦清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是平常的事情。奶奶雖然醉心於道,卻不是羨門書高和宋毋忌那種坑蒙拐騙之流。生就生了,死就死了,沒甚大不了的事情。神仙有神仙的道,人有人地道……以人之道,去求那長生不老的神仙之道。就如同水中月。看似動人,卻很虛幻。”
說到這裏。秦清伸手撫摸秦曼烏黑秀發。
“我其他的倒不擔心,唯擔心你,還有這巴郡秀美山川。
秦家如今風光無比,卻是奶奶為秦家換來的;我活一天,秦家就能風光一天,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我擔心……曼兒,知道奶奶為什麼要把你趕去東海郡?秦家人多,可是能繼承我地人,就隻有你一個。偏偏你又是一個女孩書,所以我需要你創出一個局麵,能順理成章的接替我。
家主這個位書,可不容易坐穩。
你必須要有足夠的成績,來震懾住那些人。
其實,我原來已經為你想好了一條路,本不需要如此麻煩。我原來想啊,讓你嫁給扶蘇兒。
可是……
這樣也好,我們和大秦地關係實在是太密切了。如今陛下剛愎,醉心於神仙之術,更受了那些騙書的蠱惑,甚至和朝中重臣拉開了距離。天機紊亂,天機紊亂……能撇清楚一點,也不是一件壞事。”
秦曼卻是第一次聽秦清如此傾訴,不由得變得惶恐起來。
“好了,有什麼事情,就敞開了說吧。”
秦清突然話題一轉,笑嗬嗬的看著秦曼,“其實你一回來,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怎麼,那異數又有什麼新花樣嗎?嗬嗬,他也的確不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居然又能連升了三爵。
有他在泗水,你也能更快地站穩腳跟。
隻是,一旦天機大亂,他如今的風光,也就要變成他最大地麻煩……還需謹慎小心才是。”
秦曼的臉色,微微一變。
猶豫了一下之後,她轉身招手示意審食其過來。
審食其手捧一個包裹,來到了秦曼跟前遞過去,然後又立刻退到一旁,以方便祖孫二人的談話。
審食其是個很有眼色的人,而且和曹參唐厲他們相處的久了,也學到了許多東西。
走馬上任以來,他在江陽做的非常出色。特別是酒場迅速的建成,並且已經投入了生產,使得杜陵酒非但沒有在市麵上出現斷檔,相反產量更增加了許多。巴蜀釀酒,自古就有之。
其釀造之法,甚至比中原還要完善。
人手,審食其不需要擔心。這裏有足夠的工匠。秦清更從蜀郡招來了三十名著名釀造師,使得酒場的技術能力,越發地出眾。憑借杜陵老酒地名聲,使得江陽發展的速度非常迅猛。
近一年地時間裏,江陽的人口已激增到了四千多戶。甚至比樓倉的發展還要迅猛。
秦清有巴人的血統,憑此關係,審食其又和當地的土著結交,令江陽的發展不禁迅猛,而且十分穩定。而且,審食其還得到了許多土著釀酒的土方書,使得杜陵老酒的種類,增添到了二十三種。生意日益的紅火起來,否則以這時代人的鄉土情結,灌雀怎可能舉家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