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一時議論紛紛,看那冷麵將軍的眼神各異,而那嫩女宮裝的宮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宛,公主這是被嚇瘋魘了麼?怎的信口胡說了?還是公主使的什麼計謀?
那冷麵將軍繼續冷冷的看著蘇宛,譏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梁國宮女竟是能梳汝等發式。”
蘇宛餘光一掃,見眾宮女都是梳了一個個回心髻,而她則是梳了高高的元寶髻,她總算是明白為何那宮女一直在她身後叫著發髻了。
果真是曾經有一個改變發髻的機會擺在她的麵前她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後她才後悔莫及。假如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對那個宮女說,趕緊給我換個發髻啊!
蘇宛收起天馬行空的思緒,暗暗勸著自己要入戲,便故作嬌羞又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冷麵將軍,“妾是因為聽說將軍凱旋而來,特意讓宮女幫妾梳了一個這樣的發髻。”又想起了以前演狗血劇時的惡心句子,不禁裝作含情脈脈的看著那冷麵將軍,嬌滴滴的道,“將軍,妾這樣美麼?”
蘇宛隻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暗暗唾棄了自己一把,但還是一臉嬌媚的看著那冷麵將軍。
那冷麵將軍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眉頭一皺,一臉冷冷的的看著蘇宛,目光沒有半分情感。
正在這時,宮門後忽然轉出來一個人,月白的長袍隨風翩飛,頗有幾分謫仙的味道。眾人詫異之時,就見他背著手,走進蘇宛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蘇宛,俊朗笑道。
“嘖嘖,看不出來,驃騎將軍竟是在梁國金屋藏嬌。”
他走進將蘇宛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朝那冷麵將軍道,“果真是傾國傾城之姿,難怪長君一定要先攻下梁國。”
他語氣裏帶了幾分輕佻,偏偏嗓音又好聽得緊,六分溫潤裏夾著四分磁性,仿佛就是那一陣吹皺春池的風,不重不輕,堪堪停在那裏,最是讓人心情舒坦。
“世子怎麼來此了?”騎在馬背上夏侯昭看了一眼桓旻之,眼中有些不讚同。
周圍的士兵見狀忙跪下,“參見安陽世子!”恭恭敬敬磕了個頭,聲音隱隱的帶著顫抖。
桓旻之不管他們,仍是輕佻的朝夏侯昭笑道,“你來得,本世子便不能來了?”眼裏又帶著溫和的笑意,“長君來找你的紅顏知己,本世子自然也是來找本世子的世子妃的。”
說罷他一把捏住蘇宛的下顎,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輕輕道,“既然你說你是我北齊派來的內應,在梁國呆了這麼些年,想必對皇宮裏的人與事都了如指掌罷?”
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在蘇宛的耳裏,卻是如遭泰山壓頂,她偏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輕輕點頭,又搖頭,“妾……”
桓旻之卻是打斷了她,“既然了如指掌,那你倒是給本世子說說,你們永平公主在哪裏?”
蘇宛呆愣,她才來,哪裏知道他所說的永平公主在哪裏?
桓旻之見她不說話,繼續笑,“剛剛不還是挺會說的麼?”眸光中的笑意不減,卻是讓蘇宛毛骨悚然。這人隻怕不是一般的難纏!
“剛剛宮中大亂,永平公主早已得了消息帶著宮女潛逃了,妾也無法知曉!”
“哦?”桓旻之眼裏帶著戲謔,手上卻是更加用勁,疼的得蘇宛齜牙咧嘴。蘇宛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得他繼續溫溫的道,“你不是我北齊的內應麼?難道不知道永平公主是本世子的未婚妻麼?怎會讓她逃了!”
“妾隻一心想著出來見將軍了,一時忘了公主的去向了。”
桓旻之放了蘇宛,臉上的笑明明是該讓人如沐春光的,蘇宛卻是覺得背後涼風習習。正覺得不對勁時,就聽得他轉身朝夏侯昭道,“既然長君的紅顏知己將本世子的未婚妻弄丟了,長君你該怎麼賠償我?”
夏侯昭坐在馬背上不動,隻冷冷的掃了一眼蘇宛,淡淡道,“既然是她的錯,便交給旻之隨意處理便是。”
桓旻之笑,“既然如此,那長君便將她交給我罷。”
蘇宛在心中將他二人狠狠的啐了兩口,恨恨想到,小說都說這古代的男人怎麼怎麼的好,原來也不過如此,天下男人皆一般,都是一表人渣!
正在這時,忽聽得馬蹄噠噠,一個紅衣女子打馬穿過人群,直直的朝蘇宛這邊趕來。
“世子不可!”
桓旻之聽得這聲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夏侯昭,才轉身朝那女子笑道,“文瑤,你不好好呆在營帳裏,跑到這裏作何?”
謝文瑤越靠近他們三人,心中越是波濤洶湧。她苦惱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