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身邊一片抽氣聲。
傻小子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直到看到陳涇川放下手機走過來,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兩腿打顫,隻差沒當場跪下,“老大,我……”
“是中輝嗎?”
洪英的人都知道,中輝集團是邵輝的軍師趙文浩,在中輝開的一家投資公司。
而陳涇川和邵輝麵和心不合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
即便礙於周錫東的麵子,兩邊暫時還沒撕破臉,但也絕不會允許手下,跟對方人馬有半點瓜葛。
雀仔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膝蓋一軟,辯解的聲音都帶著哭腔,“老大你聽我說啊,其實炒股的人不是我,是我媽,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說中輝有個股神,買什麼賺什麼,她腦子一熱,就把全部積蓄都投進去了。我勸過她了!真的!可她不聽,我也沒辦法。老大,我以前不敢說是怕你打我,對不起!我保證會讓我老媽盡快銷戶的,你相信我啊!”
好歹也跟了陳涇川幾年,雀仔知道老大對孝順兩個字看得很重,所以特意把老媽抬出來,指望能借此網開一麵。
果然,聽他這麼解釋一通,陳涇川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些。
“股神是吧?名號挺響亮。”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怒,所以也沒人敢答話。
屋內靜默了好一會兒。
陳涇川掏出打火機,卻推開了想要遞煙的手下,隻把火機拿在手裏把玩著,清脆的哢嗒聲帶著金屬碰撞,特有的清冷質感。
當大家都在暗自揣測老大,會怎麼教訓雀仔時,陳涇川終於收起了火機,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人把雀仔拉起來。
可憐那傻小子嚇得厲害,好不容易被硬拽起來,身體依然軟得像隔夜的腸粉。
“回去告訴你媽,除了中輝,我們過堂地也有的是錢賺。炒股風險大,老年人受不住刺激的,有閑錢不如做點小生意啦。其實賺錢這種事,多少都不要緊,就怕有命賺沒命花。你說是吧?”
“是……是,我知道了!老大。”雀仔低著頭,牙齒打顫,後背的冷汗浸濕了襯衫。
陳涇川意味深長的拍拍他的腦袋,轉頭對眾人道:“我出去鬆鬆筋骨。今晚應該沒別的事,留兩個人在這守著,其餘的散了吧。”
半天沒出聲的咖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遞給他,“老大,我陪你。”
陳涇川想也不想,搖了搖頭,“不用。你帶幾個人去幫張閔收數吧,他那邊人手不夠。”
“我聽說,東星那幫人這幾天好像不太安份。要不要派人出去收風?”
“嗯。遲點再說。”
說完,陳涇川擺擺手,轉身出門。
或許是因為剛才發生的意外,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所以沒人發現老大今天的步子,邁得有點急,也沒人看到他出門前,嘴角一閃即逝的笑意,以及迅速塞進口袋裏的手機,仍未熄滅的屏幕。
四點,Tango。
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