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淩辰一直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
這個叫“蒲柔臻”的女孩子,真是太怪異了。從出現的方式(居然光著身子出現在自己的床上?!),到言談舉止,再到對周邊事物的感觸,都是那麼的怪異。好像。。。。。。好像。。。。。。
淩辰蹙著眉,想不出恰當的詞語來形容。
就比如,剛還跳著腳張牙舞爪的排斥五分熟的牛排,此刻,卻一臉嚴肅。就連那雙老是咕嚕嚕轉的眼睛也閉了起來,完全進入了入定狀態。她以為她是尼姑還是修煉的精怪呢?
在幹嘛呢這是?搞個毛線團啊?淩辰有點氣惱,自己怎麼就答應把這麼個怪異的人留在家裏了呢?
不行!這樣的怪人留不得!吃完這頓飯,就讓她從哪來還回哪去!
主意打定,淩辰輕鬆了不少,一頓飯頂多一個小時搞定。這就意味著,一個小時之後,這個奇怪的陌生人將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當然,是永遠的永不再見。
小白狐閉眼靜坐。打開心靈的抽屜,往日的恩怨都暫鎖其中。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再逐一擺出來。
等她再睜開眼時,淩辰不禁一愣:
靈活轉動的眼眸中有幾分慧黠,幾分調皮,閃耀著如嬰孩般澄淨的單純和快樂,唯獨不見的,是之前隱藏著的可怕光芒。
是的,那種暗藏灼燦目光中的幽邃、深不見底居然統統。。。。。。消失了!消失的那麼幹淨,那麼徹底,似乎,從他初見她時,就從沒存在過!
看著那如葡萄般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單純清澈,淩辰有一瞬間的心動。
但隻是一瞬過後,那如塵埃般些微的心動就被深深的自責淹沒了。
你可別被眼睛蒙蔽了自己的心,在你眼前的,是一個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她絕對不是你的蓉兒!你要遠離她!一個聲音在腦中響起。
淩辰後悔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自己這是怎麼了,隻是一個見麵還沒到二十四小時的丫頭,居然讓自己這一潭死水泛起了一絲漣漪。
如若蓉兒知道了,那還不知要怎麼傷心難過呢。
一想到蓉兒,淩辰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
那個在精神病院的可憐的愛人!
正感歎間,服務生把兩份經過特殊加工的牛排放到了他們麵前。
兩份牛排經過長久的烤製,兩邊均已焦黃,更飄灑出一股特殊的焦香氣息。
小白狐立刻瞪圓了那雙純淨似嬰孩的眼睛,嘴巴不自覺的微張,如若不是舌頭卷的及時,口水老早就滴滴答答的滴了一桌子了。
哈哈,這麼美味的食物!肉啊!鮮美的肉啊!
她興奮的甩了甩脖子,“嗷”的輕吼一聲,就要撩開爪子抓將下去。
且慢!興奮狀態的小白狐猛的停住了。這哪裏是爪子?這兩隻細膩滑潤的分明就是兩隻芊芊玉手,而這如凝脂般玉手的主人,正是自己!
停頓的片刻,小白狐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露餡了!
其實這個也不能全怪自己。要怪隻能怪師父。好歹也幾千年的精怪了,怎麼連這個都沒思慮到呢?師父很應該在自己下山之前,讓這徒兒把好吃的且吃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