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沈家妹子這話可就有意思嘍!”
牛老就像是上了發條一樣,逮誰懟誰。這下更是把風華絕代的沈素蘭叫作妹子,配上他自己那副蒼老又邋遢的樣子,簡直是要把沈素蘭給氣得半死了。
“牛老,今日巧遇,何不將您從我師父那兒搶走的大黑牛還與禦靈門呢?”
沈素蘭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就道出了牛老與其師當為同輩,又把聽眾的注意力拉到了牛老搶牛的事上。
“啊呸,如果當年不是我降服了大黑,你師父當時就沒命了,那自然也就沒有了你這小丫頭啥事了。”
牛老也是老江湖了,寥寥數語就解釋出了原委,同時還壓了禦靈門一頭。
牛老語出驚人,徐守年蠢蠢欲動,沈素蘭也是煽風點火,隻有江無眠靜默無言。
“咳~咳~”柳如風安靜的靠在一顆大樹上,沒有釋放出旌旗,但見情況有些愈演愈烈的樣子,咳嗽了兩聲打斷,一閃而過的虛無氣息,雖然不及其他幾位那般雄厚,但哪所代表的時間屬性,卻是讓所有人為之側目。
青竹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嘴角勾起,“各位可以繼續吵呀,反正時辰還早。”
“這青竹消聲沉寂多年,這一露麵就搞了這麼大的陣仗,整個江湖玄通門的頂尖好手幾乎來了大半,真是出手不凡呀!”底下圍觀的修行者皆是震驚於今日的陣仗,全都開始了竊竊私語。
“山字門、戰字門、雜字門、禦字門、相字門,玄門八柱中有五門的甲首都齊聚於此,可真是難得呀!你們又是為何而來?莫非爾等今日前來,就是為了來如村婦一般吵架的嗎?”
青竹沒有去理會周遭的議論,反而淺笑一聲,朗朗道。
“你也莫要裝相,觀山一脈是你本命師門,一場‘祖龍之戰’相字門甲首為你拚殺搏命,戰字門前輩為你奔波壓陣,五門之中,三門與你有舊,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徐守年言語間也是毫不避諱對青竹的怨恨。
“哦,那徐家主你又有何高見?”青竹也是話鋒犀利。
“靈地無姓,先到先得,莫說是點下去的穴,就是預留了標記,都不得隨意侵占,這種搶占他人點完的寶地,與強盜何異?這‘五馬向槽’本是我家先祖點下,此番你要強行介入還不許我來看看嗎?”徐守年說得義正言辭。
在旁的人看來,雖然迫於祖龍之戰,他徐家已經不能明著阻撓青竹,但如果是阻攔另外三門援助青竹,或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搗點兒亂,他當然不會拒絕。
“‘五馬向槽’之事原委曲折,可不一定如徐家主所想喲?”
青竹說完也不想跟他繼續扯,轉身就看向了沈素蘭,“沈門主又是為哪般呀?”
“青竹小友,少年英姿要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婦人我無非是出於好奇,來看看。”沈素蘭話雖如此,卻沒有沒有人會真心這樣覺得。
“觀山、戰狂、相命的諸位翹楚,可還有其他話要講?”青竹再度發問。
這幾方大佬也沒有再說話。
青竹見狀回身看向平地上的圍觀群眾,王家幾人皆在其中,小娃娃還想撲過來上前來要抱抱,被王家媳婦兒拉在手裏。
劉家的人更是滿臉緊張,畢竟劉家何去何從應該也就是看這次了。
多數人呢隻是純粹是想一睹神奇,而那些玄門人士心思可能就要更加複雜得多了。
青竹淺淺一笑,看不出和善還是譏諷。
“一聲通姓,二聲通名,三聲老友聽分明!”青竹對著人群中那些陌生麵孔說了一句貫口,詢問他們的來曆。
可場中久久無人回答,有的隻是村民的小聲騷亂。
“孤魂野鬼無名姓,做人隻求真金銀,先生你別問,先生你別猜,各行各事,事了離去?
青竹等待許久以後,終於有一個聲音響起,卻找不到是誰在說話。
“那來者是客,還請各位退開些,到時候傷了可就不好了!”
“唬誰呢?一個修為盡毀的廢人,能有什麼作為?”人群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除了村民們,其他人也都沒有後退舉動。
“哎喲,這世道喲,好心相勸無人聽喲!”青竹搖頭晃腦走回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