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五馬向槽不是因為鐵鏈斷了而破嗎?這怎麼恢複了?”一個徐家子弟看出了蹊蹺。
“沒有恢複,靈地對於真靈而言就好比是故居,雖然舍棄而去,但若是故居被入侵,自然而然回身捍衛。你在看那兒。”
徐守年說著指向墓前的小水坑,隻見水坑裏有一根極細的篾絲,篾絲上還貼了一張黃符。
“他是暫時將鐵鏈複原了,馬兒歸來也就被這鐵鏈重新鎖住了,可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等那些馬兒掙脫,恐怕他就要承受寶地真靈無盡的怒火了。”徐守年繼續解釋。
“不知道接下來他又該如何?”沈素蘭也是出言附和。
便見青竹大手一揮,村民中走出五個精壯男子,正是那日和青竹對賭的幾人。
五人走到青竹前方,然後分成兩組,左右走到平地的盡頭。
五人剛站好,就聽到了鐵鏈崩斷的聲音。
五匹駿馬恢複了自由,朝天嘶鳴,四蹄落下之時大地震顫。一番發泄之後,五馬眼中怒火噴湧,全部緊盯青竹。
“要來了!”圍觀的村民心頭一緊。
“準備!”青竹朝左右兩邊的男子們說了一句。
青竹的一句話,也點燃了馬兒前衝的信號,它們後腿一蹬,電射而出,直衝青竹方向碾壓而來。
就在它們即將越過幾個男子所站的位置時,幾個人從地上撿起一個繩頭,猛然用力,一根由無數細長篾絲編織而成的竹索被緊緊地繃直,橫亙在馬兒行經的前路上。
“絆馬索!”徐守年驚呼,“好主意,以木屬性的篾絲來做絆馬索,虧這家夥也真想得出來。難怪修為盡喪也敢大放厥詞。”
說來也神奇,就這麼一根算不上粗的竹索,僅靠五個普通人拉拽罷了,一匹真馬都不一定絆得倒,偏偏這奇異的駿馬虛影卻真的應聲倒下,還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響,更揚起了大片的塵土。
五匹馬兒身形摔得飄散開來,一部分飄回五座山峰,一部分直撲青竹,瞬間透體而入。
“又是反噬!”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
青竹如遭重擊,身形也是一個踉蹌,嘴角鮮血不斷溢出。
江無眠和柳如風見狀已經失去冷靜的神情,全部往前湊了一些,若不是徐守年的氣機落在幾人身前阻攔,他們早就衝下山了。
“寶地,就是勁兒大,哥幾個撤退吧,這招也就能用一次,再來就不靈了!”
青竹一擦嘴角的鮮血,然後叫退了拉繩兒的幾位哥們兒。他們幾位早好幾天就遵照青竹的意思跑來埋好了這根篾絲。
片刻之間,五座山峰之前,又再度凝聚出了五匹馬,與剛才的那五匹樣子一般無二,隻是氣息稍有虛浮。
它們這次沒有再貿然前衝,反而原地不動開始蓄勢,聯合構縱,磅礴的氣勢已經壓得青竹青筋暴起,千斤的壓力覆蓋周身每一處,就連臉都漲紅了。在場的修行者被氣勢邊緣掃中,也被壓得內息都不順暢了,若不是那些村民退得遠,怕是就要昏厥了。
所幸,持續時間不長,氣勢陡然收起。正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五馬之中最高大的一匹又衝了出來。
那馬蹄就像是滂沱的雨點急速落下,那馬鼻喘息更是猶如數百個風箱拉動,馬鬃獵獵,撕破罡風,眨眼間已經到了青竹麵前。
無盡的威壓再度爆發,排山倒海般席卷全場,吹得圍觀的人群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隻見,那馬兒人立而起,碩大的前蹄高高揚起,這碎天裂地的馬下踏,頃刻間就要落下。
青竹更是被這份氣機鎖定,一時之間無法躲閃,唯一的動作隻能抬頭愣愣地看向頭頂那鋪天蓋地的馬蹄,心中還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老夥計。
圍觀者們對這一幕露出了截然不同表情,有痛心和不忍,也有期待和驚喜,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那體型差距懸殊的一人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