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一片烏雲路過,遮擋了月光,天地之間黯然失色,漆黑靜默。
微不可聞的幾聲悶響,傳入青竹耳中,將其從修煉中喚醒。他集中精神,耳廓輕抖,又是幾聲極為細微的聲響,他卻已經聽得分明,那是利刃劃過肌理和鮮血衝破皮膚阻礙的聲音。片刻思量,直接衝了竹屋。
來到屋外一看,就看到幾個守衛暗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另有五個黑衣人正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墓道入口衝去。
“來者何人?”青竹暴吼一聲,身形也是隨之衝去。
那幾人被突然的巨響嚇到,怔了一下,愣神之下,已經被青竹越過頭頂,擋在身前。
“你們是什麼人?”青竹又問一遍。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了潘家的走狗!”其中一個黑衣人似乎認識青竹。
“我行事何時輪得到你們多言?不想死就滾!”青竹袍袖一揮,轉了過去。
看到墓道口燈火通明之中,隱隱有不少人影晃動。
那幾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重重點了一下頭,隨即眼中有了些視死如歸的決絕,掏出各自的武器就殺了上來。
青竹一邊讓過刀斧,一邊抬腿將四個黑衣人踢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大口吐血。最後一個黑衣人本來還想繞過青竹潛入墓道,卻哪知早已經被青竹發現,隨手一塊小石頭踢了過去,就見這人一聲悶哼就癱倒在了地上。
看到點子如此紮手,五個黑衣人一時之間沒有再強攻,反而抓緊時間壓製傷勢,找尋時機,再次出手。
“說出來處,留爾性命。”青竹冷冷望著這群人。
“這命,你若要就拿去,何必惺惺作態,潘家惡貫滿盈,荼毒一方,人人得而誅之,現在還企圖用這寶地修墓,奪氣運,偷造化,簡直是癡人做夢,以他們的所作所為,斷子絕孫都還嫌天道不公,報應來遲,這若是真的讓他們成了此事,隻怕受苦遭殃的百姓會更多更廣。今日我等豁出了性命,也要毀了這禍根!”為首的一名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手扶著胸口,慷慨激昂地怒吼。
青竹冷眼旁觀,沒有回答,可是那寸步未移的腳步,已經清楚表明他的態度。
“你想想流落到此之時,是誰給了你一口吃食?是誰收留與你,讓你能有一處住所容身?你如今為了榮華享樂,轉眼就背棄了他們,你的良心何安?夜能寐否?”有一個黑衣人見青竹死死擋在入口之前,破口大罵。
“就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枉費那麼多村民對你關心愛護,那李家小妹更是對你情根深種,一片癡心,幾個月過去了還在日日以淚洗麵!你難道真的是石頭的心,泥塑的胎嗎?一點兒都不會痛心嗎?”另一個黑衣人聲嘶力竭的痛罵。
“你不思報恩也就罷了,轉眼就跟迫害他們的大仇敵廝混到了一起,反過來維護這些豬狗都不如的東西,狼狽為奸,你如此恩將仇報,就不怕天理報應嗎?”
一個接一個每一個黑衣人都在控訴青竹得罪行和不義,可是青竹完全不為所動,似乎根本不在乎。
為首的黑衣人心頭也是暗暗叫苦,本想著趁著潘家謀劃的關鍵時刻,前來搞破壞,使其功虧一簣,為了增加成功幾率,還特意挑了這麼一個人困馬乏的子夜時分動手,卻哪知剛穿過一道防線就出來了這麼一位殺神,不但手段高強,讓幾人根本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而且油鹽不進,一點辦法都沒有。
之前就聽說潘家招攬了這麼一位,一番調查以後,發現這人本事頗為神奇,隻是這人品不佳,特別是霸下寨的那些村民,現在是提起他就咬牙切齒,恨不能生誕其血肉,還以為按照潘家的尿性定然不會這麼早就讓他參與到自家的醃臢事兒裏,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上來就撞在了這一堵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