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怔,看著眼前被石珠砸出了一個大坑的地麵,“這玩意兒這麼重!可為什麼剛才拿在手裏卻是飄輕,以至於一時使錯了勁兒,脫手還扔了出去。想不通的青竹,甩手就往坑壁上砸去,又是“砰”的一聲,砸出了一個大坑,可卻遠遠沒有地麵那個坑大。
青竹更加疑惑了,他還以為自己的身體經過了一番折騰,有了萬斤之力,可眼前的這一幕卻直接說了不可能。力量是有增長,而且非常顯著,可也頂多就是四千來斤,完全還不到萬斤的標準,更別說把重逾萬斤的萬鈞珠拿在手裏這麼飄輕了。
疑惑之餘再次撿起了這寶貝,在手裏掂量掂量,終於發現了原因。
自己體表各處都帶上有些一層光芒,緊貼著周身皮膚,微不可見,去觸碰萬鈞珠的時候,體表的那層光就和萬鈞珠表麵的靈光發生了交融,正是這層光的緣故,萬鈞珠對於青竹來說頂多也就隻剩下百斤了。
說來也是正常,這陰陽大陣本就是為了凝結靈氣液催生萬鈞珠成型,現在萬鈞珠成型以後多餘的靈氣液被青竹吸收,可以說青竹和萬鈞珠就相當於是一奶同胞的存在,可謂同源,自然就會出現親近的意味。
青竹突然想到,若是拿著萬鈞珠作為自己的武器,那可就真的是佛擋殺佛,魔擋殺魔了。
但這想法也就一閃而過,一來青竹並不喜歡使這球形的兵器,二來這要是把萬鈞珠鑲嵌在別的武器上,一脫手沒有了靈光呼應,那還不把武器本身都給壓壞了;而且最重要的還是那一城百姓等著這萬鈞珠救命、保護家園,若被青竹挪為他用,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期待,也枉費了布陣之人的一番籌謀嗎?
想起這布陣之人,青竹心裏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說心懷百姓,有慈悲之心,單是早在十數年之前將今日之事全部都能掌握,分毫不差,並布下如此宏大的陣法,準備好一切,足以見得他修為之精湛,手段之高明。
青竹透過頭頂的洞口,一看天色,驚覺一聲,“不好,時間快到了!”
趕忙把萬鈞珠揣進篾刀皮鞘裏安放妥當,緊接著一跺地麵就要跳出去。
跳起之時,瞥見洞穴石壁被剛剛那一腳震掉了一些土石,漏出了一頁紙的一角,伸手就把這紙也給拿上了。
跳出洞穴的青竹,拿紙一看,竟然是封信,封皮上麵寫著:有緣人親啟。
見這信八成也是寫給自己的,現在時間緊迫,也就沒再停留,塞進篾刀皮鞘就往回趕。
臨走回望,此地大陣已破,白骨被吹散,也就隻剩下一片平平無奇的空地。
青竹在森林裏奮力狂奔,轉眼就被樹木隱去了身形。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後空地中央,也就是他剛才身處的地穴地步竟然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一朵小花,無莖無葉,就那麼一朵花,最奇異的是這花竟然是黑色的,一點不摻雜質的黑,就像是黑曜石雕琢那般。
青竹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森林邊緣,隔著老遠,就聽見踏雪的嘶鳴,是帶著一些痛苦。
青竹顧不得停下來換氣,提著一口氣就往踏雪的嘶鳴之聲而去。
一到開闊的地方就看到了踏雪高大的身影正被一群灰狼圍在了中間,數量何止數百,簡直就是黑黑壓壓一片。一雙雙狠厲凶殘的眼睛,在青天白日之下就閃爍著幽藍的異色。正前赴後繼的向踏雪撲去。
原來是青竹剛才吸收靈氣液的時候,弄出的動靜太大,特別是最後靈氣漏鬥炸開來時產生的威壓,嚇得這些林子裏的飛禽走獸都一個勁兒地往外跑。
這群灰狼憑借著數量的優勢,以及凶殘的個性,本就是林中一霸,這一跑出來,迎麵就碰上了在此等待的踏雪。橫行霸道慣了,突然有這麼個大家夥擋在麵前,也是二話不說就發動了攻擊。
那憑借這踏雪的傲嬌性子,這能忍?它本來就等得著急,特別是感覺到天地間的變化以後,正擔心那個兩腳獸的安危呢,這突然出現的一群灰不拉幾的小矮子們還敢這麼囂張,也是絲毫沒留情麵,抬腿就弄死了好幾個。
這下是捅了馬蜂窩,灰狼們也從一開始的讓踏雪讓路,變成了不死不休。
踏雪雖說是驥獸,但身體構造就導致了它並不擅長戰鬥,後腿踢飛一個,前蹄踩死一頭,頂多再把跳到自己背上的灰狼甩出去,可這畢竟隻是杯水車薪,隨著這些灰狼不知死活的攻擊,隻能任由尖銳的牙齒和鋒利的爪子在它身上留下一道一道傷口,原本光滑柔順的皮毛,此時也已經是血水淋漓,特別是潔白的四蹄,已經被浸染成了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