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心想這些個身居高位之人,可真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全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言歸正傳,老夫先來解答竹三先生剛才的疑問”,章引丘根本沒有理會趙雲齊的客套,反而直接看向了青竹。
“這問題有幾方麵原因,第一點是當年那位帶領百姓奮起反抗家族勢力的男子他姓趙,第二點是本屆比賽奪冠的絕對大熱門——墨點獅子驄就在趙家手裏,第三點是章家此次本來毫無勝算,現在卻有了先生您的加入,正是基於這幾點的考慮,所以趙家賢侄才會將這些舊事講於您聽。”
青竹這樣一聽算是有想明白了一些事兒,原來當初那被東林王奚落的人竟然是趙家先祖,這也就難怪趙家能如此細致地了解當年的一些細節,如此看來不說兩家是不是如趙雲齊說的那樣在章家眼見就要贏了的時候,卻被趙家先祖後來居上,搶走了首次的賽馬第一,但總歸兩家關係如此惡劣是宿怨由來已久了。
至於章引丘說的後麵兩點就更好解釋了,現在章家是真的沒有踏雪不行,特別是他們還知曉踏雪身份,拿下冠軍無異於探囊取物,這也就是章英男在野地之時為什麼前倨後恭,此時堂堂城主又屈身前來的原因。
反觀趙家卻就不一樣了,底線僅僅是想讓踏雪不要在比賽中盡全力,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踏雪實力不凡,而趙雲齊準備多年,終於有機會去觸摸那個巔峰,自然也是不想任何意外的發生,這一切還是趙雲齊沒認出隱藏過後的踏雪,不然的話縱使他不知道踏雪追風驥,僅僅憑借著踏雪的那些外在表現的異象,怕是都足以讓這位趙家族長寢食難安了。
“哦,原來如此,隻是若依趙兄所言,章家在曆屆大賽中成績都是頗為突出,甚至是近些年都是製霸的,那說明貴家族在培育良駒方麵可謂是有非同一般的見解的,可為何這次竟然準備得如此不充分?不知原因是?當然若涉及家族隱秘,就當我沒說哈。”青竹也是有些好奇,章家手握一手資源,緣何會搞得如此被動。
青竹話音剛落,屋裏的兩位族長,以及各自站在他們身後的章英男和趙天寶,全部臉色大變,青竹心頭一抖,自己不會問到什麼要不得的問題了吧?
就當眾人一副為難,無法開口的樣子時,章引丘歎了一口氣,“這事兒本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在座幾人都是當事者,所以有些難以啟齒,但在先生麵前,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原來章家在比賽之中之所以亮眼,是當初第一次代表百姓一方參賽的老馬在參賽之前留下過血脈,這些血脈被章家收集了起來,經過精心培育,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匹天資絕佳的好馬。隻是隨著血脈淡化,這種頻率在不斷降低。到了近幾代甚至都難以為繼。前三屆替章家拿下冠軍的馬兒,已經過了巔峰時期,體力衰退嚴重,所幸五年前也是成功誕下一匹小馬駒。
這馬駒從降生之時起就顯得天賦異稟,也是得到了章家最好的資源。可偏偏章引丘老來得子的獨女章英男仗著父親的疼愛,竟然偷偷把那匹寶貝似的小馬駒給帶了出去。
馬駒性子貪玩兒,加上野性未消,在大庭廣眾中被一掛鞭炮給嚇得驚到了,就發瘋似地到處狂奔。
隨從們都知道這馬對於章家的重要性,加上章大小姐在邊上阻攔,一時之間這馬駒竟然沒法拿下。
說來也巧,馬駒逃跑過程中竟然碰到了趙家小少爺剛好帶著小跟班兒也就是趙天寶出來遊玩。
驚慌失措的馬駒可不管你是誰,直接就撞了上去。
一聲巨響過後人仰馬翻,馬又站起來了,趙家小公子卻沒能站起來。
當時隻有十來歲的趙天寶見主子出事,一時血勇,竟然用散落的木棍杖斃斃了那匹馬駒。
章趙兩位家主趕到現場一看情況,氣急的章引丘上去就給了已經嚇傻的愛女一耳光,趙雲齊更是悲痛欲絕。
雙方互不相讓,險些血拚,後在域主調停下暫時停下了報複的動作,可誰都看得出來,兩家這等血海深仇,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