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寶驚喜地跑過去坐下,甚至還差點兒碰到凳子,“當然可以。”說著還給少女倒了一杯熱水,
趙天寶就這麼陪那姑娘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不想去理會時光的流逝,久到他忘記了自己背負的所有,久到他希望時間就在二人之間停滯。
雖然趙天寶沒有說幾句話,一直都是那姑娘在講述,但他知道了少女傷心是因為她最愛的小馬駒沒了,也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叫諾諾,家住在城南。
少女傾訴完,心裏好受了許多,也該回家了,但她卻記住了趙天寶這個老老實實聽著自己碎碎念的小堂倌兒。
少女走後,趙天寶站在門口,傻笑了許久,要不是店裏的其他夥計叫他,怕是還回不了神。可即便如此他那天也第一次忘記了盤賬,就像是魂兒都跟著少女回去了,傻了一整夜,似乎就連夜裏那嘈雜的蟲鳴都顯得那麼優美動聽。
那天以後,諾諾時常會來找趙天寶說說話,聊聊天,雖然每次依舊是一個講述者,一個傾聽者,可兩個人就是都那麼樂此不疲,特別是趙天寶,甚至有的時候都已經忘了自己,忘了趙家。而且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
本來兩人都以為這種有些親切、有點溫暖的關係會一直保持下去,可這一場少男少女的美夢終究還是被現實吵醒了。
在一個傍晚,諾諾來的比往常晚了一些,二人聊完天,已經有些晚了。
“就是這樣,那些小動物可漂亮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哎呀,這麼晚了呀,我要趕緊回去了。”諾諾趕緊站起身,就想往外跑。
“諾諾,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趙天寶鬼使神差地蹦出這麼一句,為了不讓人覺得尷尬,他又趕忙加了一句,“我是看天快黑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太安全。”
話雖然已經說出了口,可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所以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諾諾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說了一句,“好的。”
說完,臉頰就染上了紅塵與害羞。
趙天寶內心欣喜若狂,可表現的卻很穩重。
二人踏馬而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就連聊天中一直掌握主動權的諾諾都不曾說話。
二人像隻是順路同行一樣,諾諾在前,張天寶在後。
一直到二人行至範府門前,張天寶才想明白,諾諾說的家竟是範府。而且諾諾沒有光明正大地走正門,反而是領著趙天寶走到了側門。
她讓趙天寶在不遠處的地方停著,自己則是上前拍了拍銅環。緊接著就有人來開門,讓她進去。
諾諾進屋之前,衝趙天寶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趙天寶就這麼癡癡地看著那扇小門,雖然最美的風景已經看不見了,可趙天寶就這樣一直待了整整兩炷香。
正當趙天寶打算回去的時候,一群範府的家丁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把趙天寶圍了個嚴嚴實實,什麼話也沒說,上來就是一頓拳腳加身。
一番宣泄過後,施暴者看到趙天寶狼狽不堪的樣子,終於停下了動作,“鬼鬼祟祟在我們範家周邊駐足,記住了,以後不許再來範府範圍瞎轉。”領頭那人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從那以後,諾諾再也沒有來過寶駒樓,兩人再也沒見過麵。
趙天寶到處請人打聽,都始終沒有諾諾的消息。所以他也幾次想混進範府去尋找,可每次都被那幾個門衛膀大腰圓打得鼻青臉腫,也被他們知道了自己是趙家之人,還說要是他再來府裏鬧事兒,就把諾諾送到邊遠的村子裏受苦去。
就這樣,所以趙天寶才會那樣糾結,既想進範府去找人,又害怕因此會對諾諾不利。
青竹聽完趙天寶的描述,隻說了一句,“你還真是個笨蛋加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