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來了,怎麼幹?”說著,還惡狠狠地盯著青竹。
“無他,隻需要讓大家知道,他那點兒破手藝也不過如此就可以了!”章英男滿臉得意之色。
“你現在說句認慫還來得及,別待會兒輸了,可就不好看嘍。藤編張可是天馬城藤編第一人。”
章英男繼續言語挑釁,可青竹又怎會理她?
藤編張眼見自己的主子受辱,如何肯善罷甘休?二話不說就走到了青竹麵前,迫切想表一下忠心。
“你這潑才,好生無禮,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做山外有……”
可是他還沒說完,青竹就打斷了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你來比手藝,又不是比嘴皮子。說吧,想怎麼比?”
藤人張一時語塞,轉身看向章英男。
對方也不曾過多的回應,隻是用右手做了一個拿捏的手勢了。
青竹全然不做理會他們的這些,隻是和這藤編張說起來賽製。
“怎麼比?你們製作藤編的,都是選擇自然生長的藤條之類,頂多去個皮,修個型,再做些柔韌幹燥的處理,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沒有刀上的手藝。所以如果我跟你比什麼剖篾開片,那是欺負你了,還是你來說吧。”
青竹的一番話,以及言語間深深的不屑,瞬間就讓藤編張的火氣猶如幹柴烈火一般熊熊燃燒。
“這般牙尖嘴利,我倒是要掂量掂量你有幾分手藝在身。也罷,第一局就照你說的,在材料準備上見真章,不過嘛這比法也要換個方式——一個時辰之內,材料不限製,最後做出盡可能小而精致的物件兒。”
“可以,我沒問題。”
隨著範剛一聲“開始”的招呼,二人立馬進入狀態。
藤編張從藤條堆裏抽出一小把極細的藤條,約摸也就粟米那般,若不是見上麵還有一小節的樹皮殘留,定然不會有人將這東西看成是藤條的。
青竹也是手起刀落,竹屑飛舞,不多會兒就準備好了篾絲。
兩個人動作都異常迅捷,距離一個時辰還有好一會兒,兩個人就幾乎同時完成了作品。
藤人張這邊是一隻小小的螞蚱,頂多也就是一個杏兒的大小,但細節豐富非常逼真,就連腿上的尖刺,勾爪都盡皆如實展現。
青竹這邊這是一隻小雀兒,拇指大小,惟妙惟肖不說,就連羽毛的紋路都清晰可見,一雙肢膀伶俐有趣,用手一撥,輕輕擺動,展翅欲飛。
眾人雖不會手藝,但好賴還是分得清楚的,這兩件作品都很出色,但先前有言在先,比的是精致和大小,那麼無可厚非是青竹勝出了。
“哼,我們做出來的東西是給人用的,不是擺著給人看的,第二個我們比結實!”藤編張還不服氣,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
話音剛落,他就拿出了一個兩尺來高的藤筐,上麵每一條藤條都有小拇指粗細。配上那明顯處理過的質地,看著就非常結實。
而青竹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用福字筐,把它倒扣在了藤筐邊上。同時,示意對方開始。
藤編張說著就掏出了一個扁擔。
說時遲那時快,提著就朝著青竹的小竹籃砸去。
隻見小竹籃受到重力襲擊,隻是稍稍彈了一下,並沒有出現破損、變形、鬆散開等一係列的情況。
藤人張還不死心,又連續甩出了好幾記扁擔,一次比一次用力。
可小小的竹籃依舊堅挺,完全看不出來收到過距離摧殘。
終於,藤編張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扁擔遞給青竹。
青竹接過扁擔。
“竹者,草也,身負堅與韌,兩種特質。遇篾匠而成器物,堅固耐用,數十載不變,且可承擔負重,可精細靈巧,同時可水浸,可蒸煮,氣味芬芳,食之有益。如此好物,諸位如何可以棄之?”
一聲反問出口,同時,右手扁擔橫甩,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啪的一聲,那藤筐應聲而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