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這東西也真的是個雙刃劍,你若說它好,那它是助興的鼓,是解愁的藥,但若說它不好,那它也是真的能誤事兒,還會讓人醜態百出。
這不,兩位家主到最後竟然有些摟不住,從一開始的矜持推諉,到後來的推杯換盞,再到最後的到處找酒,那是把青竹給徹底地整不會了,他也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酒品如此之差的兩個人,喝多了又唱又跳,說好的保持距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呢?
在包廂裏上躥下跳的倆人又是什麼鬼?就這動靜,別說在這王家的地盤兒了,就是跑到荒郊野嶺那也沒法做到不為人知呀。
青竹越想越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一時上頭就把這倆人湊到一塊去,要是真搞出些不好收拾的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他可沒忘記自己身後還有一大群手段通玄的追殺者。
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再作他想,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不過這或許就是人生,任憑再怎麼算無遺策,也終有變數,恰如相字門常說的大道五十,遁去其一,正是不可預測之機。
想到相字門,青竹也是不由想起那個少年,不知他過得可好,畢竟自己把動靜搞得這麼大,他那邊的壓力總該小一些了吧?
“哢嚓”,又是一聲盤子被打碎的聲音,是生生打斷了青竹得回想,看著眼前愈加癲狂的二人,他是又氣又無奈,就這酒品都還不如一個孩子,那小孩兒也隻是喝多了睡覺,哪有這麼鬧的?當然也就心裏想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進嘴裏以後,起身走到了包廂門口。
“張天寶,你再叫倆人!把二位家主送回去!”
“好嘞!”門外的趙天寶其實早就覺得事情有些難以把控了,但主子沒開口,他也隻能在門口候著,這會兒青竹得照顧倒是正好給了他理由。
趕忙帶著兩個堂倌兒走了進來。
他自己扶著爛醉如泥的趙雲齊,另外兩個架起了嘴裏還在嘟囔繼續喝的範剛。
“將二位家主好生送回去。”不等幾人跟青竹告辭,青竹就先開了口。
隨著兩個人被攙走,青竹回到桌上,看著桌上一左一右的兩個酒杯,眼睛微微眯起,轉頭看向門外,“這一大一小兩個狐狸,也不知道是真的醉,還是假的醉?但於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又喝了一杯,起身走了出去。
趙天寶扶著趙雲齊回到趙府,剛進宅子,張天寶就感覺趙雲齊收回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老爺,你這是?”趙天寶看著站得四平八穩,氣息勻稱的趙雲齊,有些驚訝。
“我本無礙,隻是我現在在想那範家家主是不是也是假醉?”趙雲齊盯著天空發問。
“這個小的不知。”趙天寶低著頭。
“我說你可以呀,竟然不聲不響地辦成了這等大事兒?”趙雲齊突然想到了什麼。
“老爺恕罪!並非小的故意隱瞞!”張天寶聽到這話如何不怕,趕忙就跪下認錯。
趙雲齊笑著扶起他,“誰說你有罪了?而且這事兒也未必會是壞事兒!”
張天寶看著趙天寶一臉迷惑,但偏偏對方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範剛那邊也是到家了。
諾諾從屋裏迎了出來,讓手下人接過已經站不穩的範剛,“有勞二位小哥,多謝了。”
“範小姐客氣了,那我二人就先行告退了!小姐留步。”那兩個堂倌兒見完成了任務,也是告辭而去。
諾諾帶著醉酒的範剛回到廳裏,命人端來了醒酒湯,親自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給他喝。
待到手下人都退去,範剛突然伸手接過了諾諾手裏的湯碗,這一舉動倒是把諾諾嚇了一跳。
“諾諾別怕,爹沒喝多,沒事兒。”
“那爹爹這是?”
“爹爹是裝的,為的就是想探一探趙家的底,可哪知那隻小狐狸居然也裝醉,還給我來了一出空城計!”
“什麼,爹爹是說趙家主也裝醉了!”
“嗯”
……
一場酒三個人,結果心眼子一個比一個多,加起來都快能把自己給埋了。
現在兩位表演藝術家都已經各自回家,而第三位見證者卻繞開了所有人,跑到了城外的那片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