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青竹話音剛落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一個兵甲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回來。
這人在兵甲背上十分艱難地仰起頭,“我能證明就是他,他在路途中還對我出手了,用的也是那種東西!”
“對,就是他,當時在這場地裏,我就曾看到他的馬下有粉末撒下,我還以為是地上的灰塵沒注意,現在想來,就是他在搗鬼!”
又是一個人血跡斑斑的人,被一個兵甲架著走了回來,一到場地裏,還來不及平複一下,就開始控訴。
“我也看見了!”
“我也可以!”
……
越來越多的兵甲帶著傷員歸來,無一例外,全是傷痕累累,多數都是由兵甲背著或抬著回來的。
場地裏的人看到自己生死不明的親人朋友回來,原本涼透的心又火熱了起來,可是回來之人的那副慘狀,又讓他們個個心疼不已,可是隨後當一排排血肉模糊的亡者被幾駕馬車拉回來的時候,終於所有人都繃不住,縱使那些看慣生死的老者都不由掩麵而泣。
“趙天寶,你看看這些人,他們有錯嗎?他們為何要為了你仇恨去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青竹收起之前那副嘲諷意味滿滿的樣子,反而十分嚴肅地再次責問趙天寶。
“他們沒錯嗎?哈哈,就是這些人,他們活該,這座城池有多少家族都在所謂的利益鬥爭中覆滅,又有多少人也是因為這狗日的家族之爭許辱而亡?當初那一家子,李家,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可眼前這些人呢?可曾有過一絲憐憫之心?可曾仗義執言過半句?可曾略施援手?反而一個個背後惡語傷人。你說他們這樣沒有錯?”
趙天寶說得理直氣壯,仿佛自己真的是那樣有道理。
甚至連那些剛剛還在為慘烈傷亡惡狠狠盯著趙天寶的人們,都一時有了些心虛地眼神閃爍。
“你嘴還真是厲害,這扭曲事實的能力也強,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難道你現在所做的事情,不正是你最痛恨的事情嗎?你因為要報仇就變成了你最厭惡的人,你還有理了?再者說了?你做的事情僅僅是這些嗎?踏雪那事情也是你做的,別否認,踏雪認識你!”
這踏雪也是配合,嘶鳴一聲,算是指認了他。
“哈哈,沒想到我竟然毀在了一個畜生身上!我本來隻要拿下這第一,就可以借著城主之位一舉拿下趙家,然後大仇得報,從此可得逍遙?竹三,你一而再,再而三,壞我好事,究竟是為了哪般?”
事到如今,趙天寶也是知道了事情再回轉餘地,徹底癲狂,氣急敗壞。
“這說來也是巧了,我本來就是來溜達一圈的,可是你有意無意地在我身邊引導監視,讓我在天馬城這些爛攤子裏越陷越深,那也罷,我就跟著你走一遭,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這不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到現在,青竹心中的殺機已經褪去了大半,反正現在趙天寶事情敗露,縱使自己不動他,隻怕他的日子也是不會好過了,看著場地裏這些滿是仇恨的眼睛就知道了。想著,撤去了壓在他身上的氣勢,這天馬城迷霧重重,搞不好就有誰在周遭窺探,泄露了身份可就糟了。
趙天寶此時哪兒還有什麼氣力,青竹氣勢一散,就從馬上滑落,跌在了爛泥裏,想爬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見他這副委頓的樣子,青竹也沒有繼續的意思了,可剛打算離開,卻發現趙雲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下了高台,朝這邊走來。曆經了大喜大悲以後,步履蹣跚,眼淚縱橫,眼神中痛心、憤怒、疑惑、恐懼......似乎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有,猶豫了良久,才開了口。
“我要問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