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引丘說著說著就看到了自家閨女眼角那抹失望,趕忙調轉話鋒,“這些是大大的公事,我是想問先生私人上有何要求,都可以提的。”
他說完還頗為得意自己的機智。
青竹哪裏會看不到一旁的章英男的表情變換,可是他依舊選擇了裝傻充愣。
“我這麼一個閑散人兒,一人獨行,哪兒有什麼要求,走到哪兒算哪兒,餓了吃點兒,困了趴會兒。”
青竹委婉的表示拒絕。
章引丘算是看明白了,合著是自家閨女自作多情了,而且就這人似乎比較執拗不太好勸說呀,但為了自己的女兒,豁出去了。
“先生四處漂泊,風餐露宿,何不留在這天馬城呢?我必視先生為座上賓,好生招待,一來可以專心技藝,二來也是有個固定居所,少些辛苦。”
青竹一聽這話裏話外的意思,要是自己再裝傻,對麵這小老頭為了自家寶貝閨女都可能喪心病狂地直接把話說穿,到時候就更加尷尬了。
他想了一下,心中有了定策。
“章家主,你這話說得是在理,可是我出門在外遊曆四十餘年,早已經習慣了,這些算不得什麼?”
青竹這話一出,對麵的父女二人直接傻了,章英男說不出話來,章引丘不敢相信,不由猜想眼前看著不過而立的人竟然多少歲數。
“先生今年貴庚?”章引丘說話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兒了,感覺怎麼樣的不合適。
“初及耳順。”
“先生莫要開玩笑喲,你這哪想耳順之年呀?”章引丘強壓心頭的震驚,不敢相信這人竟然跟自己差不多年紀。
“章家主見笑了,我遊曆期間曾服用過一些特殊的草藥,因而麵容不改,但年歲確是花甲。若非如此,那段流年怎麼會叫我師叔祖呢?”
“可是這屬實是難以讓人相信,聞所未聞,太過神奇了!”
章引丘是不敢信,章英男是不想信。
青竹一看時機成熟,準備再丟一個炸彈,將自己頭上的頭巾微微扯開了一點而,漏出一些白發,”說來你們還不信,你們章家的那本書裏不就有一些駐顏的草藥記載嗎?那你們且看,我這白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青竹是又把白發給蓋了回去,可是章英男的心可就再也回不去了,癡癡地望著青竹的臉,剛才那一抹白色,也是如同一柄利刃紮在了她的心頭。
“爹爹,先生,男男有些倦了,想回去休息了,就先告退了。”
說完微微行了一個禮,也沒有等另外二人說話,就轉身走了,因為她怕慢走一步,眼淚就會止不住流將下來。
青竹不敢說話,隻能默默祝福這姑娘早日找到幸福吧。
章引丘可就糾結了,自己這女兒心高氣傲,一直以來都視男子如無物,這次偏偏看上了一個,陷了進去,卻沒想到遇到了這麼一個稀罕事兒,或許這就是命吧,如果是而立之年也便罷了,可是縱使自己再怎麼開明,也不可能將豆蔻的女兒托付給花甲老人吧?
看著女兒黯然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也是萬分的心痛,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懂如何寬慰少女心事,隻能寄希望於這丫頭性子開朗,能早日走出來吧。
場麵一時陷入了尷尬,青竹不敢打擾,章引丘又不知說什麼。
章引丘曆經一番貓抓狗咬之後,終於想到了什麼。
“先生,剛才東林王,塞給你什麼東西呀?”
實在是沒話題了,不然這種話哪裏合適問呀。
青竹也是非常坦率的從袖口裏拿了出來,遞給章引丘。
章引丘一臉的驚訝,沒有用手去接,直接道破了玄機。
“這物件兒與進神秘之地的信物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隻怕隻有東林王知道他的用處了。”
“是這樣的嗎?那也好,東林王留下,想必是為了章家進神秘之地之事,到時候我一同前往可好?”
“自無不可,到時我定邀請先生同往!”
“多謝,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的,先生慢走。”
唉,誰家女子不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