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可是不敢得罪青竹,還生怕他記仇,畢竟青竹如今不但是他的東家,章家的座上賓,同時還能與東林王這種人物同桌而飲。
當然青竹也不會與之計較。
“兄弟,他們就交給你了!”東林王說完這句就直接退到了一邊。
青竹也不墨跡,叫出大橋和段流年。
“各位都是藤編的好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應該也有人與你們說明,藤編和篾編在某些層麵來講都有相近之處,等會兒流年負責開篾,大橋負責編製筐底,而你們幾位就負責編織筐體,最後的收尾由我來完成!這樣說可能明白?”
“明白。”
眾人回答整齊有力,當然還得虧了東林王的那句兄弟太過嚇人。
看到大家領會用意,青竹也是讓大家趕緊動手。
段流年手起刀落,竹屑橫飛;大橋也是抓緊開始削製筐底支撐加固用的竹片。
其他的人也是蓄勢待發,為了不讓這些人等太久,耽誤時間,青竹也是動手幫助大橋和段流年提速,有了他加入,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有人手裏就都有活可幹了,他也開始投入了自己那一道工序。
東林王看著眼前這一幅流暢的工序,心中暗暗感歎,真不愧是正宗的匠門之後,先不說這手藝,倒是這速度就已經令人歎為觀止。
那個老的,一把刀子耍的虎虎生風,一捧大小的毛竹大頭就跟豆腐一樣隨意劈開,剖篾更是像撕開草梗一般。
還有那個小的,人不過三尺有餘,編起二尺的筐底那也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一個,不一會兒一個,而且打地筐底又緊又實。
這倆人都是一個人負責一個工序,但卻能滿足後麵二十餘人的需求,還綽綽有餘。
最後一道的那個家夥更是誇張,二十幾個人編完筐體的半成品愣是供不上他的動作,他還時不時就能騰出手來幫幫前麵工序的人,想要看清他手頭的動作更是困難,讓人眼花繚亂的。
其實青竹如此安排的用意,東林王也是有些能想明白的,那個段流年放第一道是為了追求速度;那般嫻熟的手法也是驚人,而大橋放在編筐底,一來是因為他小,無法承擔長時間剖竹的力量,二來也是這筐底也決定了竹筐的形狀和牢固程度,隻要筐底做好,後續筐體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就行,至於為何青竹自己在最後,也是因為最後的一圈邊沿能夠保證竹筐最終承重和堅固,而且他自己在最後也能確保前麵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還能即使修補調整,這不又有一個筐體篾條拚接處少了半寸的地方,需要他修補以後才能繼續收尾工作。
東林王是越看越覺得自己這次找著人了,看著那邊上不斷疊起的竹筐更是隱隱有了笑意。
他心下盤算著,若是按照這樣的進度,定能在明日晌午之前完成四百個竹筐的任務,這樣一來,他要做的那件事也就會事半功倍了。
他這邊正美呢,剛才搬走一摞竹筐的那名小將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麵色凝重,湊到東林王身邊悄悄耳語幾句。
東林王臉上的笑意也是瞬間收起,目露寒光,沉聲道,“果然還是來了,正好一鍋端了。你下去準備吧,就照之前的安排!”
小將得了命令,抓緊去辦。
其他的人隻是聽到東林王下命令時的話,那磅礴的氣勢,就隨之爆發,雖然東林王緊接著就收起了威壓,但還是驚得他們背脊發涼,仿佛眼前之人隨時會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於是趕忙低頭更加賣力的幹活。
青竹雖然麵色如常,但剛才那名小將的話,他卻是聽得分明。
那小將說的是,“寅時三刻人影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