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師團中絕大多數人一直以來也是聖朝玄師自身找尋的有天資者培養,代代相傳,自成體係。但是兩類玄師對於各自的功法傳承,都保持一定默契,縱使是玄師團的諸位也隻會教授自己派係的技法,並不可能說有風水一道的人兼修禦獸之類的情況出現。
當然玄師團也看不起江湖玄師那種清高自傲,覺得他們迂腐不堪。好在玄師團從來隻替聖皇辦事,極少出現在民間,所以雙方倒是並沒有出現明麵上的衝突,隻是就那麼相互鄙視著過了這麼多年。
青竹所在的觀山一脈,在江無眠的帶領下,倒是對於聖朝玄師團並沒有像其他一些門派那樣敵視和成見,頂多算是互不幹涉,但饒是如此,他也從來沒有遇到過聖朝玄師團的人,萬萬沒想到在這兒竟然就遇到了一個,倒是頗為意外。
東林王和袁川見青竹有些發愣,還以為是因為聖朝玄師團的名頭有些讓他震驚,也是給了他一些時間消化。
青竹也是自知自己有些失態了,趕忙見了一禮,“原來是袁先生當麵,失敬失敬。”
看到青竹反應過來之後,不卑不亢的樣子袁川也是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微笑還禮。
反而東林王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那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繼續介紹,“先生,這是竹三兄弟,匠門之下菩提篾刀的傳人,手藝非常精湛。”
“原是菩提篾刀的高足,說起來你我還都是玄師中人呀!”袁川聽了東林王的話也是有些驚訝,畢竟他可是知道菩提篾刀這幾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眼前這人竟然是正宗的匠門傳人。
“袁先生客氣了,匠門二字名存實亡,玄師更是過往,如今的我,隻不過是走街串巷的一個小小篾匠。”
青竹這話說得十分誠懇,而且也是句句屬實,畢竟這就是他如今的處境,但在他人耳中聽來,這就是謙虛。
“兄弟,太過自謙了。我隸屬聖朝玄師團,想必你也知道我們不講究那些迂腐的論資排輩,我虛長幾歲,就舔著臉叫你一聲小兄弟可好?”
青竹點點頭。心想,這人個子不大,性格倒是頗為豪爽,他還想到之前林中交手時,這人口中可是粗魯之言陣陣,現在倒是含蓄斯文了不少,想必不是當時氣急了,就是因為此刻東林王在場的緣故。
隨後幾人有的沒有聊著,但眼睛都牢牢鎖定了那邊墜勢不減的山巒虛影。
奇觀之下,所有圍觀者,雖竊竊私語,卻也都屏氣凝神,並不曾發出過多噪聲,現場屬實是有些安靜。
“咦~”略帶了一絲變味的馬鳴之聲,突然從迷霧之下傳來,緊接著蹄踏之聲漸近。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一匹渾身是血的駿馬飛奔而出,衝到近前,一頭栽倒在地。
“什麼情況?”所有人都看著這匹馬,但隻有青竹卻死死盯著那片霧林。
章引丘回過神,帶人上前查看,正是那匹野馬王,“這馬如何成了這副模樣?”此話剛出,他就焦急萬分地抬起了頭,看向那邊的青竹。
青竹也是眉頭緊鎖,兩馬去,一馬回,而且這樣子定是遇到事情了,不知踏雪此刻究竟如何?他剛要運動聽風訣,就已經聽到了林子裏馬鳴之聲再度響起。
青竹很確定那就是踏雪,隻是還帶著幾分淒厲,他再也忍不住了,抬腿就要前衝。
東林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兄弟,此時林中危險,莫去。一匹馬兒罷了,待來日我再送你一匹。”
“是呀,小兄弟莫要自莫要自誤!”袁川的語氣中也是帶上了幾分威脅。
但青竹卻全然不曾理會,隻說了一句,“放開”,就轉動身法,躥了出去。
別說東林王,就是第三境的袁川都不曾反應過來。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有些棘手,可還沒等二人開口交流,就聽得那邊濃霧之中一記爆炸聲響起,緊著天空中的山巒,也如同是壓斷了最後一條牽絆的鎖鏈一般,急速落下,風雲再度色變。
“得,開始了,那我們也跟上去吧。”袁川故作輕鬆地來了一句。
東林王點點頭,“副將留下,遣散人群,其他人依計而行!”
東林王說罷,就和袁川一起,朝著青竹消失的那片迷霧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