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這次是真的虧大了!”
見他這樣,東林王也是實在不忍再去催促他。
另一邊的黑衣人們,此時再度聚集一處,正是那日青竹誤闖,發現天馬城氣運凝集成馬,封印著地下的東西那裏。
此時那氣運之馬已經虛浮無比,仿佛馬上就要消失不見,地麵上也早就露出一道道裂痕,地下那東西隨時都會破土而出。
“首領,這東西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一個聽聲音有些年邁的黑衣人,語氣中有些遲疑和不忍。
“成大事者何以拘泥小節?當初我輩門中那麼多師長同門被殘忍迫害,他們可曾憐惜手軟過半分?不必多言,照計劃形式。”
領頭那個黑衣人,言語中透露出的是瘋狂和憤怒。
之前說話那人,還想分辯幾句,可不及開口,眼前的氣運之馬轟然散去。
地麵上的封印隨之炸裂,震耳欲聾,地麵上的裂縫也被一股氣息頂飛,井噴而起。
泥石濺射,砸得黑衣人們紛紛後退。
“哈哈,終於是成了!”那首領眼露癲狂。
之間一個道漆黑的光柱出現在剛才氣運之馬的位置,上達天際,下抵幽泉,陣仗氣勢頗為驚人。
光柱持續時間不長,就見光柱自上而下灌入地上炸開的洞穴深坑。說是灌,倒更像是這光柱飛上天,截取了什麼東西之後,倉皇逃竄,砸進了洞裏。
此時的天空,濃霧被捅開了一處空洞,就是那頂上懸著的山峰,都被垂直洞穿了一個大窟窿。更高處還有一道道驚雷閃電在遊走閃爍,就好像是在宣泄著憤怒。
烽煙滾滾,塵土飛揚,地麵上的震動愈加劇烈,幽深的地洞裏此刻光芒隱現,緊接著一個一尺來寬的小鍋,緩緩升起。
鍋不大,甚至看著有些普通,可隨著它的出現,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壓展現,那些原本就退開黑衣人紛紛站立不穩,半跪在地,即便是領頭那人都大口喘著粗氣,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頭透露出狂喜和虔誠,這份虔誠,竟然是對於一口小鍋。
領頭那人,艱難穩住身形,手裏撚動指訣,最後將指尖迸發的那點光芒,推向小鍋。
做完這些,那個首領,渾身就像被卸去了筋骨,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那點光芒落入小鍋之中,原本隻是懸停在那兒的小鍋,竟然開始旋轉,隨之而來的是威壓再次加重,原本半跪著的黑衣人直接都被壓趴在了地上。
這些人一個個狼狽不堪的姿勢,可臉上的那份狂喜卻更甚了。
小鍋開始旋轉,城中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幾次大地震動,城中百姓還在訝異,所為何事,可此刻範家酒坊出現的異象卻讓所有人都駐足觀望。
範家酒坊整體已經被藍色的光芒籠罩,閃爍明滅之間伸出了無數同色的光絲,萬千盤繞,像是藤蔓一樣蜿蜒而去,在城中擴散,不知去向何方,意欲何為。
同時,範府那邊也是也發生著同樣的變化,隻是這顏色是明豔的紅。
這一藍一紅,兩處地方光芒,明滅之間似乎保持著同樣的默契,並且還連動著城中每一個人的心。
二色光絲,在城中不斷蔓延,似乎有靈智一般,能準確找到每一個人,無論在哪兒,都能纏繞上,紅絲是男性,藍絲是女性,就是那些去城外看熱鬧,被遣送回來的那些人,此刻還未進城,就被纏上了。
纏上之後,每個人都像是被釘住一樣,全身僵硬,眼神呆滯,麵色煞白,就好像是被什麼吸走了精氣神。
護送民眾回來的那些兵甲,一看身邊原來好好的人,突然變成了這樣,心中也是有些驚恐,瞬間警戒四周,卻也沒有發現半分異常。
很快,這些被兩色光絲抓住的人,就出現了新的變化——暈厥、痙攣,氣息微弱。
許是因為距離近了些,範府內部的家眷和酒坊那些工人,成了第一批倒下的人。
兩處閃耀的巨型光芒,也變得更大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它們似乎也積蓄到了極限,內部的能量噴薄而出,衝天而起,凝作一紅一藍兩道光河,朝著隱龍之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