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那個暑熱乍顯的夜晚,葉采綠綠韻花圃裏的花草已經銷售一空,僅有幾片還未來得及清掃的葉片和剔掉的花瓣靜寂地躺在涼爽的地板上。她連續忙碌了多天,疲倦像那段淩亂的歲月裏超量服用的安眠藥一樣灌注進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在思考,到底誰是這些賀禮背後的操作人呢?自己在這座城市裏無親無靠,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賀禮。是程子楠還是主管王聚達?
第二天,葉采綠被勞動節喜慶的鑼鼓聲敲醒,惺忪的睡眼瞄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上午9點鍾了。七年來從沒享受過這樣遲起床的待遇了。長達13個小時的睡眠,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但是並沒有完全褪去裹身的疲倦感。她想:無論是誰幫了自己的大忙,一定要好好酬謝。勞動節前夕這一連串訂單帶來的利潤已經填平了開張花店的所有費用,包括全年的花店房租費用,此外竟還有數目不小的餘頭。
手機鈴聲響起,裏麵傳來程子楠大叫的聲音:“葉大小姐,今天是你花店正式開張的日子,你怎麼搞個關門大吉啊!”
葉采綠這才反應過來:“啊!對呀,今天是開業大吉的日子!總想著花已售罄,幾天來我實在是累崩塌了。你在哪?”
程子楠:“我在你花店門前啊。”
葉采綠:“你不是今天要陪領導慰問勞動模範的嗎?”
程子楠:“再是慰問也不能賴在人家家裏不走啊,也有結束的時候啊。”
“你等等我,我這就過來!”
葉采綠一連串快進式地完成了起床、洗漱、換衣服的動作。等到她來到自己花店門前的時候,已經11點多了,兩條上書“開業大吉”的紅布條幅對列懸掛在花店門兩邊。一邊用手理著遮住半邊臉的披發一邊自我笑吟吟地說:“還好還好,沒過十二點,吉時還沒過去。條幅是你準備的吧?”
“當然是的。”程子楠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花店,得意洋洋地說,“開業還是圓滿的吧!看來你是要度假、開業兩不誤了。”
葉采綠試探性地問:“那些訂單都是你的功勞吧?”
“不成賀意!”程子楠得意一笑。葉采綠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幸運還是程子楠帶給自己的。她打印出來“花已售罄,歡迎下次光臨”幾個大字貼在了花店門上,隨同程子楠一路感受節日氣氛去了。
倆個人共進了簡單的午餐。葉采綠畢竟對這座城市的路徑、歡樂的去處還不太熟悉,就任由程子楠帶向哪裏就哪裏去了。兩個人一路在大街上看表演、湊熱鬧不覺下午過去一半。
有曆史的大城市多是臨河起源,這座都市也不例外。一條大江穿城而過,像一根鋸條把城市分成河南河北。兩人一同來到濱河遊樂園。正是園中一派花紅柳綠、鶯歌燕舞、雜花生樹、青草萌動的季節。
程子楠:“我還有一份開業賀禮沒有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