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啦~”

鍾遠齜著他的白牙,那雙黑而亮的眼睛直直看著錢林晚,“順利完成組織任務,現在來回歸組織。”

錢林晚:“……”

“誰要你啊,臉皮城牆厚。”錢林晚嫌棄地看著他,“癔症又犯了?”

“我有沒有癔症你清楚得很啦~”

盯——

看著開始冒殺氣的鍾遠連忙擺手求饒,“我是來自薦,自薦的,不是回歸,您看看這是我的簡曆和佐證材料。”鍾遠拿出文件袋裏麵的那疊資料,看著錢林晚的黑眸深邃,“我是真心想給錢總您打工的。”

錢林晚白了他一眼,對於這種厚臉皮真的挺無語的,看了一下他的簡曆,喲吼,西工大的水中兵器係,忍不住來一句,“牛逼。”

不是揶揄,是真牛逼。

鍾遠嘴角帶著笑意,“謝謝誇獎。”

“所以你為什麼不進部隊。”你這不是包分配的嗎?

“說來話長。”

錢林晚沒形象地扣了扣耳朵,眉頭皺了一下,語氣帶著不耐煩,“那就長話短說。”

“好吧好吧,因為避嫌,我父親是裝備部的,軍二代嘛……。”

而且現在被炒了軍方一時之間也不會重新用他,天知道他讓上頭提前察覺下次災難是電磁風暴有多累。

為了這他爹差點沒打死他,這電磁防護塗層和防護膜是他在末世前就研究的,拿出來後他爹才住了手。

他背還在隱隱作痛呢。

“我不懂你們軍政的事。”錢林晚撇撇嘴,把他的資料合上,“但是跟我沒關係,我沒有當海賊王的想法也不想遨遊大海,你這專業和我這小廟不對口啊。”

“還有,你都站在巨人肩膀上了,怎麼還屈尊來當個員工。”錢林晚是不真不懂了,明明他比她的處境和機遇好多了,跑來這個小廠給她打工,圖什麼。

鍾遠自顧自的坐在會客廳的單人沙發上,身體前傾靠近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錢林晚,雙腳岔開標準的男士坐姿,雙手肘部壓著膝蓋上方,雙拳抓握了一下又輕輕放鬆保持微微握住的姿勢,明明姿勢是豪放的,但是卻給讓人看出他的緊張和害怕,“上輩子的我失去了一切,我缺少了匹配上位者的野心和雄心,我太謹慎了,即便是重生回來,我優先是想著家裏人能存活下來,好好苟著。”

他抿得嘴唇發白,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心中所想,頂著錢林晚愈發不耐的眼神,他鼓起勇氣,“但是你讓我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林晚,我是一位優秀的執行者,但是我不是優秀的決策者,現在我和家裏人的情況比上輩子好太多了,我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我想有新的活法……”

“所以你是來投奔我的?放著國家爸爸不跟,跟我這麼個小人物?”錢林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腦子沒問題吧,重生把小腦落下了?

“以現在國家的情況,我們花國即便在之後的新紀元能順利活下來的,但是內憂沒了還有外患。”他停頓了一下,撓了撓頭,有點試探的意味,“現在在花國,我競爭力不夠,也不想渾渾噩噩混吃等死,所以我也想加入。”

“真是毛病多,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一想到上輩子死後的未知,我就恐懼,林晚,第二次紅雨,是除了人類以外其他所有動植物的進化,我們成了食物鏈最底端的存在,我不敢混吃等死啊。”

“我哪有命混吃等死啊,我也需要很多資源和力量保命。”

他的手微微顫抖,“我還有父母需要護著,我得拚一把。”

鍾遠怕錢林晚不知道它的恐怖程度,或者說被恐懼震懾忘了之前說了什麼,他重複了一次,“在我死的前兩年,稱為新紀元,這是除了人類之外的新紀元,因為一日的紅月,所有動植物和喪屍全麵進化,還進入了狂暴狀態,受盡折磨的人類像是被神明遺忘了一樣,成了食物鏈的最底端,人越多的地方越是成了它們的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