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羲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框裏是一種綠油油的植物,少年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輕柔,好像手裏攤著的並不是一根草,而是舉世無雙的珍寶。“呃……那個,小兄弟,剛才我不知情,冒犯之處還請你見諒,可是我朋友他傷得很重,你能不能……”
“死不……”少年剛想告訴他,修煉蘭綿之體的人除非傷及命脈,輕易死不了,可不想話未說完,他家的大門再一次讓人給端了,這是本月第四次,他冷眼看向門口。
聽到柴門倒地的聲音,莫羲一愣,也看向門口,隻見一吊兒郎當的青年一腳剛落地,他身後跟著十個人,著裝統一,人人佩刀。莫羲無奈地一笑,真是冤家路窄,這裝束,不正是樂城的青衣衛麼,難道城門口的事情這麼快就敗露了?莫羲不禁有些愧疚,這小大夫家徒四壁本就不容易,他惹的禍還殃及了他家的門。
“不知大人為何而來?”莫羲看向領頭的青年。
哪知道人家睬都不睬他,刀鞘一扒拉喝了一聲:“滾開,沒你的事。“他一步一顛地徑向小大夫走去,十一個人硬是擠進了不大的院子,讓小大夫無路可走:“南風夏,你應該知道老子是來幹什麼的,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他刀鞘一揚,鞘尖直指小大夫的頭。
莫羲見青衣衛並不是來找自己麻煩,便退到一邊,看起戲來。
沒想到小大夫看似弱不禁風,卻絲毫沒有被這陣仗嚇到,他緩緩站起,看看手心和指甲上有沒有灰塵,又拍了拍屁股,幽幽地道:“事無大小,卻講究先後,你毀我家門在先,想找我說事,可以,先把門的銀子賠了,這是這個月第四扇,總計四百兩,拿錢來。”他隨意地拍開刀鞘,把手一攤。
“好一個伶牙俐齒,四百兩?你知道你在問誰漫天要價麼?一個月前老子敢打破你的頭,這次就敢剁了你的手,你這地方我們城主的小侄女看上了,你不交也得交!”青衣衛頭領得意地冷笑:得罪了大小姐,你幾條命都不夠用,有什麼資格在大爺我這裝。
小大夫依舊麵無懼色:“當然是誰踹的問誰要,我這門每一根枝都取自北山香楠木,問你要四百兩,算便宜你的。”
見南風夏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還死皮賴臉的要銀子,若說這隻有他青衣衛和南風夏兩方,他倒也咬牙忍了,但是今天這可還有倆外人,盡管有一個半死不活,想到這青衣衛統領朱篤沒好氣兒地看了一眼莫羲和他背上的肖雲,這傳出去他青衣衛還治不了一個小娃娃,顏麵何存啊!越想越氣,朱篤怒喝一聲:“他奶奶的,還敢跟小爺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言罷刷地一聲長刀出鞘,氣勢洶洶:咋樣,小娃娃,這回該被爺爺嚇破膽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