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你最好老實交代,別耍滑頭。”助理冷笑,進一步逼問這個男生。
“這裏可是不少人都看見了,”他進一步威脅道,“別給我在那裝傻充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敢再做這種事情。”他冷冷地剜了他一眼,“違法了不知道嗎?”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卻是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他看起來很橫,本以為會是蠻不講理的人,結果居然會開始講法。
沒想到還懂法呀?
這屬實是有點出乎人意料。
能要求別人跪下來求他、歧視女孩哭泣的人,居然還會講法。
最怕流氓懂文化?
至於那個被他們圍起來的男人,一米八幾的個頭,雖是被別人層層圍住,並且被一群男人不善的眼神盯著,又被觀眾像盯猴一樣看著。他卻依然閑適自如、神色舒展,好像比剛才還.......自如了?
是的,就是更加自如!
聽到助理這麼一說的人也本來隻是疑惑地看過去,結果,看過去之後,心裏邊的疑問也就更大了。說實話,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樣一個清秀俊朗的小夥會是罪魁禍首。
他身形修長、眉目清秀,談笑間淡定如斯,穿著休閑,淡定地看著助理在原地張牙舞爪,也不會與他共沉淪。可以看出是一個很有修養的男人。
可如果是他扔的話,真的會如此淡定,動都不動地站在原地,等著別人過來嗎?
年輕的男人微微低頭,望向了剛才的焦點中心,挑眉,等著來人給自己來講講他的歪理。
“剛才所有人都能看見就是從這個方向,大概這個位置出現的瓶子。”助理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心裏也有了一絲動搖。但是,他總得給陳哥或者導演一個說法,要是總是無功而返,那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坐到組長那個位置。
特別是,瞧著這男人幾乎沒有改變過的神色,助理按下心裏的不爽。若細看眼睛,便能發現助理此時眼裏都是厚重的陰霾和詭譎。
男人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放下插進褲兜,輕輕地提了一下側邊的嘴角,儼然一副沒有太多精力搭理他的姿態。
他低頭微微彎腰,就這樣低下頭與這位小巧玲瓏的助理對視起來。皮卡丘圖案的鴨舌帽下,棕色的眼瞳裏透著幾分不明的意味,似譏諷,似玩味。
隻不過,從側麵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禮貌的小夥子看助理抬頭累了,彎腰和他說話罷了。
助理憤而往前,逼近這個相當無禮的男人,一把抬起右手,想要掀掉他的帽子。
他扶了扶頭發上有些許鬆動的鴨舌帽。暗黃色鴨舌帽在他俊朗的容色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一下子就把他不羈的神情遮住了。
於是,在旁人看來,易怒且暴躁的助理忽然就惱羞成怒了。可惜的是,即便男人低頭,助理伸直了手臂,也依然沒有辦法輕易弄翻這頂黃色的皮卡丘。
“誒,他幹嘛?”
助理的手臂轉而改道,向前伸去,大力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卻愣是沒想到,最後反而是他自己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甚至,這樣的舉動惹起了旁人極度的不滿和厭煩。
“你們是怎麼回事?”
“怎麼好端端的,還要動起手呢?”
“該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他們這些人講不講道理,確定是這個男的了嗎?就貿然攻擊人?人都沒確定呢,就又動手動腳了。”
“萬一哪一天他莫名奇妙拿我們開刀,那我們到時候去哪伸冤呀。”
“就不能好好講話嗎?是非要動粗嗎?”
“結果,翻車了吧。”
“這回居然找個不好惹的,剛才不還挑了一個軟柿子捏。”
“是見捏不動了,又另外找了一個捏。”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要太軟,容易被人渣欺負。”
“笑死我了,他也有今天。剛才欺負人可得勁了,結果這回自己找上了一個硬釘子,還不好磕。”
“沒想到,這個助理居然這麼虛呀。”
“虛胖呀……”
“這小哥哥真的好帥。”
“草(一種植物)!”助理努力平衡了七倒八歪的身子,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怒目圓睜,仿佛聽到了旁人發出的譏笑,形色凶狠地向周圍橫了幾眼。他應該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不給他麵子。
“你別給臉不要臉。”他直直地指著男人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