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鏡子中的我,等待著下文。
“說完了?”
“嗯”
突然,四周的燈光全部熄滅,緊接著我聽到一陣“吱吱”的聲音,而後燈光再次打開時,我麵前的鏡子已經不再是鏡子,成為了一麵普通的玻璃。
我看到了和我對話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白色的長袍,看起來似乎五十出頭,但是鬢角已經有了些許白發,一雙凹陷的眼睛中投射著犀利的光芒。
“顧煒先生,您通過了麵試。”他開口說道。
“我通過了?”我有些難以置信。
他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本合同,他用筆在上麵寫下了什麼,然後推給了我。
“對合同沒有意見的話就把你的名字簽上去。”
我立馬拿起筆,準備將自己的名字簽上。
但他用手製止了我:“顧煒先生,我建議您好好看一下這份合同,我還有許多時間,不用這麼著急。”
我有些疑惑,難道還有比死亡更加糟糕的東西嗎?
我將信將疑的翻起了合同,前麵部分倒還正常,甚至我還看到了下麵這一條。
本合同生效期間,甲方應當每月(每月1日結算)付予乙方1.5萬元。
這玩意兒還有工資?甚至比我做外賣員的時候還要多?
我滿臉震驚的看著男人,他微微一笑,示意我繼續向下看。
該合同生效期間,乙方應服從甲方的所有要求,不得推辭,否則甲方有權對乙方進行處置。
本工作具有極大危險,乙方應在簽署本合同前明確此事。
在工作中乙方若出現受傷或死亡,甲方有權做出自己的決定,出於人道主義,在保證不傷害自身的情況下,甲方應盡量對乙方進行救治。
本合同生效期間,除特殊情況之外,乙方不具有人身自由,一切聽從甲方安排,若乙方違背,甲方有權做出處理。
我越看越不對勁,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給死刑犯的合同,正常才不對勁,反正到哪都得死,還不如簽了這份合同,能活一天就一天。
況且每個月一萬五的工資,我也還能寄回家裏去,就當是對父母的一點補償。
想到這,我毅然決然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合同上,我瞥了一眼,在甲方那個位置寫著:代理人衛輝。
原來這個人叫衛輝,我記住了。
衛輝點了點頭,他接過合同,將其塞回了公文包,然後又重新拿出了一份紅色的文件,遞給了我。
TB收容所保密協議。
上麵這樣寫著。
我疑惑的看著衛輝。
“由於該工作需要保密,所以需要簽署這份協議。”他笑著解釋。
我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將名字簽在了上麵。
“好的,歡迎加入TB收容所。”他伸出手。
我愣了愣,最終將手與他的手扣在了一起。
“明天我們會來接你去往目的地。”臨走時他這樣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
……
一夜無夢,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牢房之中。
周圍是用鋼鐵打造的牆壁,牆上甚至連窗戶也沒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瘮人。
“小夥子,你醒了?”身邊似乎有人對我說道。
我扭過頭去,那是一名五十出頭的男人,胡子拉碴,滿臉油膩。
他靠過來,我下意識向後退了退。
“小夥子,我叫魏源,你是哪個監獄的啊?”
他說話不太動聽,我皺著眉頭,不太想回答他。
“冒犯了,我這人文化不高,說話不中聽,見諒見諒。”他撓著頭,笑著道歉。
我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