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蓮小姐,梨落小姐,老爺請兩位到後園花廳。”一個很老成的丫頭到棋室來通知,我和梨落正在下棋。
“有什麼事情嗎?”
“恕奴婢不知道。”
重新梳洗過,換了新衣,我們去見父親,之所以梳妝打扮是因為父親有客人的時候,才會在後園花廳,今天怎麼會叫我們呢?
走進花廳,隻見上首坐著一位青年,年紀和哥哥們相仿,看上去甚是清秀。父親在下首陪著。
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還未行禮,父親便說:“道蓮,快去泡茶來。”
我心一驚,隻怕,這個人便是父親常說的皇上吧,和梨落對視一下,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不便點破,我便福了下身,退出去了。
當我托著杯子走到門邊的時候,下意識停下腳步,向裏瞄了一眼,看到梨落坐在父親的對麵,正在回答他的問話,絞著手帕,麵色通紅。忙又退回茶水間,再添了一杯茶。
可憐的是,整個院子空空蕩蕩的,丫頭們早已經被遣走,我連個幫把手的人都沒有,什麼都得自己來做。
待到再進門的時候,正看見父親站了起來,說:“陛下,哪麼臣就先告退了。”
我一聽,皇上的身份得到了確認。趕緊跪了下去,手中還端著那托盤,梨落也有心理準備,動作也很快。
“都起來吧。”
走到他麵前。我將托盤輕輕放在桌子上,將茶水端起來遞給他。而他,一下子攏住了我的雙手,如果不是他的手掌在外頭包著,我手中的杯子一定會掉到地上的。不知這動作保持了多久,才終於回過神來,我把手抽了出來,再端茶給梨落,梨落連忙站起來,躬身接下,你一瞬間,我發現,我們的手都在發抖。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點不敢看梨落的眼睛。
重新落了座,我們略談了幾句,梨落說:“皇上,總在屋子裏坐著太悶了,您極不容易到奴婢家裏一趟,請讓奴婢陪著您到處走走吧,奴婢的家裏雖然粗鄙,卻還是有其特別之處的。”
路上的丫頭們早就不知了蹤影,但不久前,還是有人撒過水的。不知不覺間,我們就走到了聽雨軒。走進聽雨軒,發現連聽雨軒中的貼身丫頭都不見了蹤影。大概是因為嫌她們身份低下,見不得真龍天子吧。步入西子閣,木幾上已經擺好了點心和酒。
關上屋門,我徑自坐到屋角撫琴,而梨落跪在幾旁,為皇上斟酒,伺候他吃了一點精致的點心。
皇上,他一直很溫柔,我們記得父親說過的話,極力在討好他。聰明的若即若離的討好他,可是我真的有些迷茫,問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到了午飯的時間,有人傳膳食上來,但傳飯布菜的是我們沒見過的一個丫頭。我彈起我的琵琶,梨落赤著腳跳舞。歌舞溫柔妙曼,秋波暗湧卻距人於千裏之外。午飯後,我們坐在棋室裏下棋,我故意下錯一招後又奮起直追,令他刮目。吃過晚飯,他要求我們畫自己名字裏頭的花。我站在畫桌前,手在發抖,從中午開始我就一直怕他晚上不回皇宮,因為他留下來過夜,就意味著,我們要嫁人了。
“手在發抖,冷嗎?”隨即,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我的。
我感到手很溫暖,背也很溫暖,是讓人安心的溫暖。
他帶著我的手在紙上遊龍走鳳,潑墨淋漓盡致,飛白意境悠遠,細微之處靈活婉轉,題字更是畫龍點睛。
,在他的筆下,綻放了好美的一株蓮花啊。
“皇上,這幅畫,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他捏了下我的鼻子,這樣寵溺的表情,這樣寵溺的眼神。這樣寵溺的動作,這樣寵溺的動作……我不禁衝他溫婉的一笑,和以前不同的是,這笑容裏麵,沒有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