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對他。
一路上,他們走過的地方,所有知道這個青年的人都震驚的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個字,畢竟刑堂的前車之鑒他們都是去看過的。
他們都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畢竟曾經教導他們的師長曾經說過,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那些不知道的,則是疑惑雲霄宮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
一路走過,白禦君看到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麵孔,他有些疑惑的問他:“那些人呢?”
陽光直直的照在兩個人身上,將影子拉長。
南宮墨拉著他走到自己的房間,沒回答他的話,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房間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床榻,一張椅子,以及落地的層層輕紗。
白禦君看著他的舉動,手心冒出了一點汗,愣愣的站在門口。
南宮墨繞過他走到床榻上坐著。
他絲毫不擔心白禦君逃跑,畢竟當初那些人,廢了他的修為,如今的他身體甚至不如常人!
“怎麼?”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略微慌亂的男人,輕笑出聲,低沉的嗓音帶著愉悅的情緒:“被關著的時候不害怕不緊張,如今我帶你出來了,你反而在緊張害怕?怎麼,我比那些人更可怕?”
雖然他極力在掩飾自己,但他曾經麵對著他上千年,他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你看錯了。”白禦君看著關上的房門,透過輕紗看著床上的男人,莫名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他緊張的咽了一下口水,鎮定的說:“我沒有在害怕。”
他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曾經會趁他昏睡後對著他徹夜哭泣的少年了。
他就坐在那裏,不說話也能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哦?那就是在緊張?”
出了那個牢籠,他真的不一樣了。
這樣的他,真好。
白禦君不說話了,他撩開輕紗找到那張椅子,躺了上去,直到身下傳來柔軟的觸感,他才相信,自己真的是出來了。
“謝謝你。”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鑽進來,他伸出手,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唇角上揚,勾勒出一個溫暖的笑。
白禦君知道,雲霄宮作為一個傳承萬年的宗門,底蘊深厚,他當時隻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要想徹底掌控雲霄宮,做到今天這樣非常不容易,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謝我的,我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南宮墨看著他的笑,無聲的歎了口氣,他仔細想了一下自己這千年有沒有做過什麼觸碰到他底線的事情,除了前幾天威脅他的那幾句話,似乎沒什麼了吧?
他擰著眉沉默,白禦君又噎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他閉著眼沒說話。
遲遲沒聽到回答,南宮墨抬眼看過來,青年正閉著眼睡覺,他勾了勾唇角,真是個騙子,從前裝睡聽他哭,現在還喜歡裝睡?
他走過去站在椅子旁邊,目光沉沉的看著在裝睡的青年,輕笑了一下,他俯下身,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
他緩緩湊了過去,貼近了青年的臉,看著他睫毛都沒抖動一下,呼吸平穩,才確認他是真的睡著了。
南宮墨看著他溫柔的眉眼,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指尖蠢蠢欲動的壓在上麵,從前在密室,有人看著他,他從來不會逾矩。
現在,這裏沒有人再盯著他。
他看著青年紅潤的唇,緩緩湊了過去,在將要觸碰到時又停下來,南宮墨抬起頭看著他眼下疲憊的痕跡,低低的歎了口氣,冰涼的唇落到了青年的額頭上。
他給他蓋上被子,轉身走了。
他沒看見,他以為真的睡著了的青年在他走後睜開了眼睛,白禦君抬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想著那個冰冰涼涼的吻,又複雜了閉上了眼睛。
罷了,就這樣吧,白禦君懷著複雜的心情沉沉睡了過去。
雲霓被拎出去後一直都在擔心,因為宗主的那個表情實在太複雜了,直到他們出來,她才敢跑去找師妹。
不過一見到師妹,她就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鍾念雪也擔心她,兩人一同站在屋內,倚著柱子,眼睛看著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不在焉的師妹,雙雙搖頭。
雲霓掏出一把瓜子嗑著,疑惑的看著鍾念雪,“阿雪啊,不會是你爹,咱宗主說了什麼吧?”
鍾念雪從她手裏抓了一把放在手裏,學著她那樣丟在嘴裏,十分篤定的反駁,“不可能,你看她那表情,像是因為我爹說了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