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看出了小福子的武功極高,難道她也會武?剛才為了糊弄她,倒沒來得及打量她會不會武,我仔細一看,見她舉手投足之間如弱柳扶風,流水盤繞,倒真看不出她會不會武,但僅憑她這一雙看穿小福子的利眼,就知道,這母府裏頭的人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蘭若丫頭好長時間沒出聲,這時聽了杜嬤嬤的話,瞥了一下嘴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護衛嗎?母府大把……”
看來這小妮子由於擔心自己被杜嬤嬤隨手塞給我,倒把我恨上了,我向蘭若笑了笑,一幅想要套套近乎以成就好事的樣子,向她道:“蘭若姐姐說得對,我的護衛自然比不上母府的,蘭若姐姐如果有什麼東西要提,倒可以交給我這個護衛,他可有力氣了呢,若姐姐,您說呢?”
蘭若小臉漲得粉中帶紅,眼中盈然欲滴,特別是聽到我為了套近乎把蘭若姐姐到最後叫成了若姐姐之後,她簡直要崩潰了。看到她的樣子,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在現代的時候,我看報紙,會看到這麼一則新聞,有一名女子由於受不了某位男子求愛糾纏而自盡而死,當時,我是呲之以鼻的,心想,至於嗎?不就是求愛,給他幾個冷眼,罵他幾句,他還不趕快走?可是,我沒有把像我這樣臉皮超級厚的男人與像蘭若一樣要保持斯文閨秀模樣而不願意動粗的嬌嬌弱女子算在裏麵。
看到蘭若一幅羞惱之極的模樣,蘭黛產生了同仇敵愷之心,她一把拉住蘭若,攔在身後,道:“我們的東西,自會我們自己提,哪輪到你……”
我笑了笑,粘乎乎的眼光望向她們那兩雙嬌嫩之極的小手,道:“兩位姐姐,我這不是心疼兩位嗎?”
她們忙把手藏在身後,異口同聲的道:“不用……”
我走出門,吩咐了小福子幾句,小福子點了點頭,向馬車走去,他走過去吩咐了瓊花幾句,瓊花吃驚的望向這邊,卻不得不點了點頭,我看見她的唇齒開合,讀懂了她的唇語,她連聲的說道:“怎麼可能,她怎麼能去母府,我怎麼向主子交待?”
小福子沒管她,交待完畢之後,又走了回來,馬車無可奈何的離開了,帶著兩位盲眼妹妹。
我與小福子跟著杜嬤嬤來到了母府,本以為母府一定是一個金玉滿堂,地鋪白玉磚的府地,卻想不到,這母府雖然占地極廣,卻古意深深,林木滿種,假山流水,潺潺圍繞,仿若一間學府一般,透出隱隱的書香之氣,與百年世家的大氣。
我們自然不能從正門而入的,聽杜嬤嬤講,正門一般是不開的,隻有接聖旨與當朝五品以上的官員進入的時候,才會打開正門,我望了一眼正門,那門前兩隻白玉獅子虎視耽耽的望著我,透出凜凜的威風,我想,正如那紅樓夢裏的柳什麼人對賈寶玉講,這府裏頭的白玉獅子它都是不好欺負的……
小福子一聲不出的跟在我的身後,那兩名丫頭對小福子這冰人倒挺有好感,也忘了堅決不要小福子給她們提東西的事了,擠擠挨挨的走在小福子身邊,離我有多遠避多遠。
還故意放嬌了聲音在小福子旁邊嘰嘰歪歪,我想,還好小福子不出聲,還能裝一會兒,要是他一出聲,露出他那特有的陰柔嗓門,這兩個小妞隻怕會擠到我的身邊來,我可消受不起。
杜嬤嬤安排我們住進了廂房,我這才發現,這母府當真明不虛傳,要說客棧那間天字第一號房極盡豪華奢靡,而這母府可稱得上深藏不露,我們所住的廂房內,每一件東西,都是名家所出,但卻是那種絕不張揚的簡樸式樣,古樸中露出隱隱大氣,唯一露富的,就是掛在牆上那幅名家古畫,我走過去一看,確為真品,光是這一幅畫,恐怕都價值千金,可他們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掛在一個普通的客房,這一比較起來,那間天字第一號房簡直就像一個鑲滿金牙的暴發戶,所露出的富,也就是那幾顆金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