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件同樣質地的衣服掛在同樣的地方,午後的陽光通過天井照射在這件衣服上,也照射在旁邊的這件皇袍上,正當皇後娘娘等得不耐煩了的時候,隻見這件衣服上盡冒起了青煙,不一會兒,煙洞越燒越大,把衣服燒了一個大洞……
母雲姬與德妃娘娘吃驚的望著這一切,兩人同時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會如此?”
我拿起掛在旁邊的那件皇袍,道:“其實,引起火災的源頭,在這件皇袍之上,皇袍上縫有這個透明的寶珠,寶珠為橢圓之形,陽光照射下來,彙聚為一點,而這一點照在了旁邊的衣服之上,就會起火……”
很顯然,我說的透鏡成焦的原理,兩位娘娘聽得都不太懂,但兩位又不願意露出不懂的樣子,隻好不懂裝懂,連連點頭……
母雲姬道:“倒是哀家錯怪於她了,來人啊,將那位宮女放了吧……”
幾位跟在她身邊的太監聽,對望一眼,向門外走去。
我總覺得這幾名太監的眼神太過奇怪,當他們拖著一位宮女走進來的時候,我才知道,為何他們會用這麼奇怪的眼神對望,而德妃,早已是怒目圓瞪,狠狠的望了皇後一眼。
這位宮女,臉上竟然已被燒得不成人形,原來,早在德妃與皇後交涉之時,他們就已經開始用刑,而且用的是火刑,她的麵孔上深深的烙著兩塊燙傷的疤痕,已經看不出了原來的麵貌。
皇後淡淡的道:“既然哀家錯怪了她,但刑已用過了,就叫太醫過來醫一醫她吧……”
我道:“母後如不嫌棄,兒臣倒可以幫她看看,兒臣的醫術倒可以幫她治一治臉上的傷。”
皇後道:“太子妃可別忘了,你是主子,她是奴婢,奴婢受了傷,倒要主子操心,太子妃是否想叫人笑宮庭無人?”
我更感覺奇怪,為何皇後娘娘百般阻止我治療這位宮女?說什麼主子奴婢之類的話,在她的心目中,我不就是個比她的奴婢還不如的平頭百姓?心裏麵止不定在怎麼盤算把我踢出宮呢!
德妃娘娘此時抬起頭來,淡淡的道:“太子妃為醫道高手,不如就送往太子妃的府第,由太子妃治好她,再說,這件事如果讓其它人知道了,傳到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耳朵裏,可能又要掀起濤天的風波,太子妃到底是皇家之人,由她治療再好不過的了,皇後,您說,對嗎?”
皇後冷冷的望了德妃娘娘一眼,這才道:“好,既然連你都這麼說,就讓太子妃來治療吧,治好了她,再打發出宮,也算是一場功德……”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人會無恥冷血到如此的地步,毀了人家的容貌,還沾沾自喜,自評為一場功德,這位皇後,與母鳳沁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我又何必大驚小怪,在皇宮之中,處理一名宮女,豈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何況,如今這名宮女,隻不過是被毀容了而已。
而她的提議,倒正是我想說的話……
德妃娘娘卻站起身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殿下,請恕本宮不太舒服,本宮就先回去了……”
她衣袖一擺,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背影僵硬,帶著一種孤絕,走到那名被毀容的宮女身邊,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直走出了宮門。
皇後母雲姬看見她如此模樣,氣得銀牙暗咬,她的眼中利光陡現,冷冷的望著她的背影,那種狠利轉眼既逝,轉過頭來,卻又是臉色和藹的望著我,兩邊的酒窩深深的陷了下去,她道:“就請太子妃帶了這個奴婢回去,治好了她,也別讓這位對我怨得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