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閃爍的燭光微微顫了顫,恰似官寶寶那顆戰戰兢兢的心,她縮了縮脖子,見傅融之遲遲沒有動作,便小心翼翼抬了抬脖子,將傅融之推開一些,隻見他唇色紅潤,眼睛閉著,呼吸平順,斂了平日裏的嬉笑,兩扇睫毛輕輕煽動投下兩片乖巧的影子,這般看著倒真是稚氣未脫、惹人生憐。
寶寶見狀輕輕吐了一口氣,倒真是有些害怕傅融之真的做些什麼,她輕輕起身,躡手躡腳想將他扶著躺下,不想還未站起,傅融之便一把攬了她的腰扣向了自己懷裏,將他那顆沉重的頭顱倚在了寶寶的肩膀上,再一次濡濡道,“寶寶……”
官寶寶無奈地歎了口氣,暗暗抱怨,又來了……
果不其然,傅融之就著寶寶的肩膀搖了兩搖,“管他什麼慕許,什麼世叔!寶寶我們私奔吧!”
官寶寶撫了撫前額,從沒想過傅融之醉了會是這般的……可愛。她拍了拍傅融之的後背,咯咯笑了起來,一個壞心冒上了嘴巴,忍不住騙他道,“孔雀,你乖,說說看為什麼要私奔?”
傅融之頰上飛著的兩抹粉色再度活潑起來,桃花眼蒙了層潤潤的水煙,益發顯得那瞳仁黑到極致,他想了想,將寶寶拉開一些,認真道,“我歡喜你。”
這話說得寶寶心中大動,甜甜的泉水汩汩而出,一時潤開了滿麵春色。她這般高興,倒不是因為孔雀表白了心跡,雖然今日的孔雀看起來無邪天真,但是畢竟鮮豔外露如孔雀,讓他日日將歡喜二字掛在嘴上也不成問題,聽多了自然也就膩味了。寶寶高興則是因為如此誠實好騙的孔雀著實不多見,不稱今日宰他一把更待何時?
思及此,寶寶原想上前捏一把孔雀“白裏透紅”的臉頰,無奈傅融之雖是醉了氣場猶在,寶寶的手伸了伸,終是悻悻收了手道,“孔雀,你忘記了債條還未還我。”
傅融之斜斜靠在了床後的軟墊上,他歪著頭,一雙目光糾結在寶寶的臉蛋上,即是惆悵又有些溫柔,既有些甜蜜又頗為哀傷,他舔了舔紅潤的嘴唇,菡萏一笑,“在我胸口的兜裏,你且來取,我的手抬不動。”
官寶寶不疑有他,全然忘了傅融之剛剛是怎麼將她鎖在懷裏的,喜滋滋上前粗魯地拉開傅融之的衣襟,將手探進去四下搜尋著所謂的胸兜。手下的軀幹全然不似傅融之的芙蓉顏色,精幹有力,肌肉分明,並且彈性十足,她十分好摸地四下捏捏,如入無人之境,好奇且囂張,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傅融之衣裳底下的顏色,可惜記憶卻有些模糊,恨不能再度將傅融之的衣裳解開好瞧上一瞧。
便這麼摸了許久,久到傅融之連脖子根部都忍不2住紅雲飛起,甜蜜又折磨的青筋在耳後突了又突,官寶寶方才摸到了那個胸兜,她賊賊地笑了笑,又將那張欠條放進了自己兜裏,這才滿意。
抬頭便見傅融之臉色詭異,神情蕩漾,看得她心中咯噔一跳,莫不是這隻狡猾的孔雀裝醉?她試探地上前戳了一下傅融之,說道,“孔雀,你手上那個扳指不錯,我很喜歡。”
傅融之迷蒙地眨了眨眼睛,二話不說取下了食指上的扳指,十分豪氣地塞進了寶寶手中,道,“那便送你了!”
寶寶偷笑著擦一擦那枚碧綠碧綠的扳指,這可是好東西!她又偷偷瞧了瞧傅融之,暗想道果真是醉了。
人說趁亂打劫,落井下石著實有道理,寶寶興奮的跑向了桌邊,取出筆墨,亦效仿傅融之寫了一份申請並茂的欠條,上書一萬兩的巨款,準備拿去叫傅融之簽了。
傅融之流水一般掃一眼債條,竟癡癡笑了出來,“寶寶,區區一萬兩這算什麼,我的全部身家都可以送你,不過呢,一定要再加上我這個人。”說罷爽快地簽了字畫了押,然後不顧寶寶的抗議將那張新簽的債條遠遠拋在了一旁。
寶寶正預備去撿,傅融之卻一手拉著她的胳膊,一手攬了她的腰,俯下麵孔便是沉沉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