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寶寶一時隻覺得心中感念頓生,悲喜交加,她輕輕靠在了傅融之的肩頭上,哽咽在喉卻說不出話來。
傅融之輕輕一笑,撫了撫寶寶的背脊道,“因為知道了才迫切地想娶你,我怕你身處官家無依無助。不過寶寶,這些我都甘之如飴,無怨無悔。”
寶寶心神俱是一怔,如同喝了陳年的蜜釀,迷醉不已,渾渾噩噩隻想將一生托付於他,得遇良人,此生不換。
官如山很快便被傅融之接到了南陵恒定王府,雖說他放不下家裏的生意,不過傅融之派去的元柏亦是一個絕佳的說客,官如山動了將生意搬往南陵的想法,便欣然同意跟著元柏先行到了南陵考察一番。
寶寶自然是高興地,隻不過這番高興,再看見跟著爹爹一起到南陵的慕許之後,乍然而止。
她隻覺頗為尷尬,無奈來者是客,自然不能趕出去,也不能轉而不見。
慕許難得一身淡漠之氣,眼中眸裏皆是暗河一般的沉寂,他陪著官如山進了正廳,隨後正正經經給官寶寶遞了一份拜帖。
隨後,他與官如山稍稍告別一番,便向傅融之和寶寶先行告辭了。
傅融之笑得大度而燦爛,謝過慕許,又叫人備了一份厚禮給慕許,方才客氣地送走他。
寶寶打開拜帖一看,原來是張約見的帖子,第二日午時約在南嶽樓見麵。帖子上還特意強調了“獨自前來”,本來寶寶已為人婦,讓她獨自去見一名男子她是決計不會去的。然則,請貼上注明“為詳談官叔及抽絲堂所涉及之皇票之事”,這便引得寶寶心念一動,也不知慕許知道些什麼。
正想著,忽然手中一空,再一抬頭,卻見拜帖已被送客回來的傅融之拿在手中觀看,他看完之後輕聲罵一聲卑鄙,便將拜帖用內力震了個粉碎。
官如山在旁休息已定,見狀安撫傅融之道,“融之你也不必生氣,慕家老三雖然不依不饒,卻也絕對是個正人君子,他敢在你麵前給拜帖,便有他篤定的理由。”
官寶寶點了點頭,道,“沒錯,照慕三哥帖子中所說,他定是知道些什麼。這個約我是一定得赴的。”
傅融之焦躁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打開扇子搖了搖,半晌方道,“那你帶著連棠去,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一來,此行算是敲定。
第二日,當連棠將官寶寶領至南嶽樓之時,寶寶才驚覺這裏竟是第一次遇見慕許的那家酒樓。
慕許早早便等在門前,一見兩人便迎了上去,“寶寶……這不是連姑娘麼?聽聞抽絲堂此刻焦頭爛額,原來傳聞有誤,連姑娘還有空當保全呢。”2
連棠訕訕一笑,道,“我們堂主夫人出來見客,自然得有人陪著,至於夫人的閨名,還請慕大人不要再叫的好。”
慕許雙眼一眯,沒有說話,轉身讓出一條道來,請寶寶先行進屋。
寶寶自從嫁人之後日日被人叫少夫人,倒沒覺得什麼,隻是這樣被連棠一叫,倒是生出了不少別扭,她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頭,卻叫連棠一眼便看出來了,隻見連棠摸了摸她的手臂道,“羞什麼?姐姐老早便看好你做我們夫人了,瞧你那時候就和我們堂主膩歪的勁!”
寶寶搖了搖頭,“哪有,他隻顧著欺負我了……”
話未說完便被慕許一把拉進了雅間裏,慕許攔住門,道,“還麻煩連姑娘在外麵等,我有話單獨與……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