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局內有足夠信任的人嗎?”
“有…” 許拓想了想,回道,“他是我警校的摯友,後來我們也是同事。”
“好。” 靳鶴予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提前買好的手機卡,將其安裝在自己的手機裏,“一會你用這個號碼撥給他。”
“明天的接頭照舊,最好不要改變或取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許拓大驚,痛苦地問道:“那豈不是讓我的同事白白去死…再或者…成為我這樣的廢人…“
靳鶴予微微蹙眉:“目前隻有這一種損失最小化的辦法。”
“但你可以告訴他多帶些保護人手潛伏在附近。明天你沒出現的時候,他應該就能意識到你出事了,從而迅速撤退和保護人員接應。”
“因為如果這次接頭不成功,你會被袁中梧懷疑嗎?”
許拓突然轉換了話題。
“是,我要先保全自己。”
靳鶴予沉聲說道,人都是自私的。
“哈…好啊……”
“你就在我朋友這養傷,任何人問也不要說你的位置,這通電話打完你就當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
“好。”
許拓眼神滯澀,他的底牌一張也不剩了。
所以除了聽靳鶴予的話,別無他法。
以袁中梧的勢力,捏死他和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如果暴露,他隻會死的更快。
“明天接頭之後,不論你們警方人有沒有事,你都告訴他們暫時不要再觸碰袁中梧關於販毒的事。”
“為什麼?繼續任由袁中梧一手遮天?警方如果連毒販都不能繩之以法,Y城以後還能有什麼安寧之日?”
靳鶴予對上許拓錯愕,憤怒,質問的視線,冷靜地說道:“袁中梧開始接觸販毒的時間不長,你們應該也清楚。”
“袁中梧既然已經在你們警方安插有線人,或者說即使沒有線人,他也有能夠持續監視警方行動的能力。現在不停止,你們隻會折損更多的人員。”
許拓語塞,他剛剛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靳鶴予的話都是事實。
袁中梧就像Y城一株根深蒂固的梧桐樹,遊走在法律的紅線。
往日裏袁中梧手下人涉黑放貸賭博,警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鬧的太大,基本都能全身而退。
許拓對於這種現象早就深惡痛絕,可他隻是一個小小警員,想要整治袁中梧等人無異於蚍蜉撼樹。
直到他們繳獲了一批毒品,追查下發現和袁中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被捕的混混提供了上線,於是許拓就自告奮勇偽裝成走投無路的吸毒新人和上線取得聯係。
許拓的計劃和行動出乎預料的順利,那時他也以為自己會成撬動袁中梧的一根長杆。
可他甚至還沒進行第一次取證彙報的接頭,就被迷暈,虐打,折磨……
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是靠靳鶴予才撿回的一條爛命。
“但我們這個是絕密的緝毒小組…袁中梧應該也隻知部分不知全貌,所以才想從我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許拓還想掙紮,他不想放過這個扳倒袁中梧的大好機會。
袁中梧太謹慎太聰明,他背負的人命絕不在少數,可事事處理的滴水不漏,想問責也幾乎抓不到一絲小辮子。
更別說袁中梧上下裏外高低都打點得當,使得他像泥鰍一樣屢次從危險邊緣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