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中傳出的土腥味越來越濃,即便花壇中花團錦簇,也難掩這股土腥味。
“挖”,柳靜頤一聲令下,隨後又趕緊加了一句:“但是小心點,別破壞了這些花。”
雖然柳靜頤並不懂花,但她從心底覺著,如果用暴力破壞了這些花,有些可惜。
可如此大的花壇,如果不破壞花的話,該從何處入手?寒徹和墨雨一時間有些犯難。柳靜頤看出二人的躑躅,柳靜頤又走上前仔細勘察這花壇中,試圖找到合適的入手處。
花壇中的花土雖然鬆軟,可也並不好挖。“這個花壇怎麼就這麼怪呢”,柳靜頤仔細觀察著這花壇,終於意識到花壇怪在何處。花壇中的花土過於多,種植的花卉過於密集,像是被人故意堆積起來的,把這些土堆積起來,再在上麵移植花卉,這樣看似花團錦簇,花卉卻難以成活。
她用手扒開花壇外圈的花卉,果然在花壇的裏圈,有不少已經枯萎的花卉。原來這花壇中的花卉,是裏三層外三層,一旦花卉枯萎,即再外圈再種植新的花卉,讓新的花卉將已經枯萎的花卉遮擋起來。
“奇怪,既然花卉已經枯萎了,為什麼還要留著它,而不是直接將其拔除呢?”正當她疑惑中,徐漢卿的夫人在管家的陪同下來到柳靜頤麵前,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怎敢私闖他人宅第!”
柳靜頤這才意識到,從他們進入徐家以來,一路上未
碰到任何人,徐家家業不算小,可府中沒有丫鬟,沒有仆從,大門更是沒有人把守。
看這位夫人的裝扮,柳靜頤上前作揖行禮:“想必這位就是徐夫人,我等奉焦大人之命前來查案。”
一聽是官府的人,徐夫人情緒激動,有些焦急的問道:“原來是官府的人,失敬失敬,今兒上午有衙役過來拘傳走了我夫君。不知道我家老爺犯了何罪?”
“徐夫人莫慌”柳靜頤安撫道:“因為徐老爺牽涉到一樁案子,焦大人讓徐掌櫃過去配合調查。”
見徐夫人情緒有所緩和,柳靜頤開口問道:“夫人,不知園中的花壇是何時所修?這設計又是出自何人之手?為何壇中枯萎的花卉不將其拔除?”
徐夫人緩緩說道:“這個花壇是一個月之前所見,我家老爺臨時起意,非要在這兒修個花壇,說這一二堂之間的這塊兒空地太大,若不將其利用起來,太浪費。”
“所以他就自己畫了個圖紙,找了一些工匠,修了這麼個花壇。。。至於那些枯萎的花卉,我家老爺說這花壇裏的花太貴了,拔掉太可惜了,讓它們繼續在土裏,沒準兒還能活過來。”徐夫人神色坦然的望著柳靜頤。
“這徐夫人的神色不像是說謊,或許她並不知情。”柳靜頤猜測,如今必須將花壇挖開,可挖開花壇,必須經過徐夫人同意。
豁出去了!柳靜頤信口編了個理由:“夫人,我們接
到狀告,說你們家裏有奇怪的氣味傳出,焦大人讓我們過來看看,如今能確定這氣味是從這個花壇中傳出的,如今我們必須挖開這花壇,還請夫人見諒。”
徐夫人不解的看向柳靜頤,又看了看身後的管家,有些遲疑。。
徐夫人的小動作沒能躲過柳靜頤的眼睛。這時管家突然說道:“各位官人,是這樣,因為這花壇裏的花格外昂貴,極易難養活,需要悉心照料,所以我家老爺用了些昂貴的肥料來施肥,想必您說的這怪味,應該是這些肥料的味道。”
聽聞此言,柳靜頤直接說道:“哦?肥料的味道,那你所說的這種肥料可還在?能否拿來讓我一觀?”
管家就像知道柳靜頤會有此一問,不帶遲疑的答道:“回官人,不巧的是這肥料昨日剛剛全用完,都用在這花壇裏的花上了。”說罷,他朝花壇努了努嘴:“這位官人,您瞧這花壇裏還有不少新移植的花卉,特別嬌氣,得用這些肥料好好養著。”
“你這些肥料都是從哪兒購得?”柳靜頤繼續逼問。
“回官人,這肥料都是我家老爺從一個高人那兒購得,每次都是老爺親自購入,別人不得插手,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那位高人具體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管家回答的句句得體,滴水不漏,可這反而更令人生疑,這些答案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官府的人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