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外麵的祭祀,這玉雕的祭祀物品中,正中央擺放著一碗血。柳靜頤湊上前聞了聞:“主子,這是人血。”
在這血的下方,有一塊白色的絲綢,上麵壓著一把匕首。白色的絲綢上有用血寫的大字:“推翻軒轅,複我古靖”八個大字。
“主子。”柳靜頤將絲綢遞給荊子言。
“果然!”
這件暗室中除了玉雕外,還有大大小小數十個箱子。墨雨和寒澈把箱子一一打開,發現裏麵填滿了金銀珠寶,玉器首飾。
柳靜頤輕輕聞著,有些奇怪:“奇怪了,主子,這間暗室裏並未有草藥的味道。也就是說,那常年用藥之人,並未來過這間暗室。但這間暗室中,卻有檀香的氣味。”
暗室中的祭祀,並未燃香
,那幽雅的檀香味道,隻能是常年用香之人所沾染的。
“是雲陽道人!”荊子言和柳靜頤不約而同的說出口。
進入這間暗室的機關在童子身上,荊子言讓寒澈扭動那童男童女。果然在嚐試到玉雕正前方的童子時,又打開了一個機關,這個機關打開,出現一個甬道。
幾人順著甬道一直走,這甬道就像一個迷宮,七彎八繞,一直找不到出口。就要精疲力盡時,柳靜頤終於又聞到了那股藥味,順著藥味,眾人發現了一位躺在甬道中的身著墨青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道。
柳靜頤急忙上前檢查,發現他已經處於深受重傷,已經重度昏迷。柳靜頤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隨後又給他施了針。
施針完畢後,柳靜頤檢查他的狀況,確定有所緩解,荊子言令寒澈將道人背上。沿著那草藥味,他們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台階,台階上方蓋著一塊兒帶著圓環的方形玄鐵。墨雨走上台階用盡全力,將玄鐵拉開,嚐試著走上去,才發現這是機關居然設在床榻上。
荊子言隨著墨雨上去,隨後柳靜頤、寒澈依次上去,將床榻放下,把那老道順手放在床榻上。環顧這房間,柳靜頤熟悉這其中的氣味,開口道:“主子,這房間是雲陽道人那日出來的房間。”
“主子,如果屬下所料不錯,這道人應該就是老太太口中的花庚。”柳靜頤給那道人把脈
時發現,此人患有嚴重的癆病,他身上那草藥的味道,就是常年用藥所致。
荊子言點點頭,望著這袇房中的茶盞上,那上麵清晰的雕刻著一隻甪端。或許是因為呼吸道了新鮮空氣,那道人慢慢轉醒,望著房中站立的人,他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是?”
荊子言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冷冷說道:“我是該稱呼你棲陽真人,還是稱呼你為花庚,抑或稱你為古靖十一皇子?”
聞言,道人神色淡然,緩緩道:“古靖十一皇子抑或著花庚,都已是過去式,貧道現在隻是棲陽真人。”
荊子言也不客氣,直言:“那麼棲陽真人,四大家族裏的禍事,與你有關?”
“是,也不是。”棲陽真人淡淡的說著,掙紮著從床榻上走下來,正襟危坐在案幾旁,示意荊子言坐下,道:“那華玉清、梅溯君、武悠衡、以及林閎當年勾結外人,屠戮我花香村,花香村幾百餘口人隻剩下我與那可憐的徒弟。貧道受花香村照顧多年,自然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棲陽真人如何確定那四大家族的家主就是當年的惡人?”荊子言語氣生硬的反問。
棲陽真人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被燒掉一角的方印,神色坦然道:“此物乃是我古靖皇朝的族徽,當年古靖皇朝敗落後,我奉父皇之命前來守住族中留下之物。這方印我一直隨身攜帶,當年花香村被屠時,大火已起,此物被火燒
毀,有一畜生前來檢查,一不留神,手腕壓到這上麵,他的手腕上被烙印上了我族的族徽——甪端。”
“花香村被屠,我隻救出了我那可憐的徒兒,與他一起隱姓埋名在此。有一日那華玉清來觀中燒香,無意中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甪端,還是缺了一角的甪端。那時我便確定,那華玉清便是當年屠戮我花香村之人。後來我順著華玉清,又查清了梅、林、武三人。自此我便與徒兒定下了這個計劃。”
“那棲陽真人所說的不是是指?”
“我隻想讓四大惡徒得到報應,但其餘的我並未參與。”棲陽真人神色坦蕩,即便身患重疾,卻也音調清晰,毫無怯懦。
“這麼說,這後麵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棲陽真人所能控製的?”荊子言緩了反問。
“對!”
說話間,門被打開,焦震與雲陽道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