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隊長。隊長!”趙獨醉躺在床上,從夢中驚醒。

看了一圈隨後發現自己在協會發給自己的別墅裏麵。

四周靜悄悄的。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仔細的盯著自己的臥室很久,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花瓶沒有突然飛起來砸向他。

照片中的人像也不會突然動起來,向他發起揮刀。

自己的周圍更不會出其不意的出現一個人,向他攻擊。

一切就那麼靜悄悄的。

靜的他難受。

就仿佛他的心中原本滿滿當當的裝滿了東西,但是突然間東西全部丟了。

趙獨醉目光下移,隨後看到了左手上麵的石膏。

心中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隊長……已經死了吧。”趙獨醉喃喃自語,盯著看著手上的石膏,陣陣失神。

屍體他已經見到過了,一個可以用巨大來形容的圓形傷口貫穿了他整個身體,換句話說,他的體內幾乎被掏空。

隊長是個好人,他不想隊長死。

但他知道沒人能在受了那種傷勢後活下來。

趙獨醉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他咬牙想要控製住眼淚,但是眼淚卻不受他控製的滾落。

他想將身體蜷縮起來,然而卻隻有一條腿聽到了他的命令。

掀開被子,趙獨醉猛然發現,自己的左腿也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並且稍稍一動,便是有疼痛傳來。

他錯愕了片刻,隨後整個人情緒突然崩潰。

他胡亂的拍打著周圍的一切。

他將枕頭狠狠的扔向牆壁,但枕頭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他抓住被子的一角發泄一般的扔了出去,但被子僅僅是落在了地上,沒有被扔很遠,落下後再也沒有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種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我活下來了。”

“為什麼,不讓我死在戰鬥裏……”

趙獨醉將自己的臉狠狠的埋在鬆軟的床墊中,決堤一般發泄著情緒。

眼淚將床浸濕了大片,並且將臉埋在床上,呼吸也變得困難。

甚至趙獨醉覺得,就這樣將自己憋死也很好。

但是,漸漸的,他的情緒的發泄逐漸進入了末尾,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扶著床,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他大口的吸了一口空氣,空氣涼涼的,而且還夾雜著淡淡的藥味。

扶著床,蹭到床邊。

趙獨醉陣陣空著牆壁,陣陣失神。

他,再次一次體會到了失去的滋味。

悲痛的思緒飄散開,他莫名的想起了上一次的悲痛。

上一次失去,還是趙獨黑。

他在進入協會之前,本是貧民窟的一個貧民。

再之前,他是孤兒院的孤兒。

男孩生長到十六歲,都是要被趕出孤兒院自求生路的。

他到了年紀,也不例外。

不過,他在孤兒院交了一個朋友,出了孤兒院後兩個人便住在了一起。

那個朋友和自己年歲相近,是一天入院的,並且入院的時候都是嬰兒。

院長給他們兩個起了名字。

於是,他叫趙獨黑,自己叫趙獨醉。

除此之外,他們兩個還有很多相同的地點。

比如他們兩個都是男孩,小的時候都剃光頭,長大後都留長了頭發,他們都喜歡吃桃子,他們都喜歡吃巧克力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