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祭祀開始!”
大祭司取出並打開一本古樸玄妙的羊皮書,輕聲宣讀。
“…要與真主達成契約…契約需契約者,需祭品…原罪越強,寶物越強…”
這些話在係統的【全能語言】的幫助下,鍾易如同聽母語一般熟悉。
“原罪越強,寶物越強?”
鍾易拉聳著眼皮,居高臨下,看著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裏,兩個男人旁若無人的壓在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身上聳動著;
另一處巷子的垃圾堆裏躺著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近一些的破舊木屋前,一個邋遢的男人靠在門前,手上還拿著個爛掉的水果…
鍾易看向更遠方,這座遍地原罪城鎮的邊超出了視線之外,消失在天際線那冉冉升起的晨曦之中。
“那麼大的一座城…遍地原罪啊…”
“管他呢,我都要死掉了,希望被獻祭而死掉的人,不會很痛吧…”
鍾易自我安慰道,可實際上鍾易心底也清楚,按照愚昧的中世紀風氣,所謂的獻祭,一般都是活生生燒死。
但鍾易觀察了一下祭祀台,這祭祀台並沒有燃燒的痕跡。
那可能是被斬首?可是如果是斬首的話,血跡應該很難洗的這麼幹淨吧。
正當鍾易正推測著自己死法的時候,鍾易正前方的空間扭曲,一陣漣漪。
“啊?”
鍾易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挖槽!難道這方世界真的存在著‘真主’?”
隨著大祭司不斷吟唱,扭曲的空間越變越大,逐漸凝實。
…
與此同時,遙遠的另一方小世界。
這是一片血紅色基調的小世界,微弱的光亮從漫天烏雲擠下來,讓這方血色天地有了一絲明亮。
這血色天地的某處,矗立著一座通天巨塔,巨塔內部牆壁仿佛是活物一般,有節奏的跳動著,仔細看去,似乎隱隱有血脈流動。
巨塔正中間處凸起一塊造型奇特的巨大血肉王座,王座上躺靠著一位身高數千米的強大邪神,牠隱於黑暗之中,難見其身形如何。
這位強大邪神感受到來自其他世界的召喚,緩緩睜開巨大的豎眼,下半張臉那如同章魚一樣的觸手輕輕蠕動,轟隆隆的聲音響徹整座巨塔:
“又是那方小世界…每次都是一個一個的獻祭…講話又聽不懂…這點原罪對其他小邪神還說得過去…對吾…都不夠塞牙縫…吾卡在瓶頸許久…急需大量原罪…”
強大邪神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抬起一根觸手點向虛空,打通了可以和對方世界對話的虛空鏡像。
在鍾易現在的這方世界,被綁在柱子上的鍾易親眼看著自己麵前漣漪的空間不斷扭曲,逐漸化作一團漆黑,隨後一個巨大的章魚頭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頓時一陣恐怖的威壓隔著遙遠距離壓在了眾人身上,生命層次之間巨大差距所形成的威壓,讓方才還喧囂無比的祭祀台下陷入了沉寂。
強大邪神巨大的豎眼看向麵色狂熱的人群,在邪神的視野裏,這些人身上纏繞著濃鬱的原罪之力,甚至有些人身上的原罪之力已經濃鬱到了極致,顏色已經到了發黑色的地步。
看向遠方,濃鬱的原罪之力遍布整座城池。
強大邪神貪婪得用下半張臉上那惡心的觸須互相摩擦著:
“好濃鬱的原罪之力啊...投身黑暗的人...正是黑暗最好的養料...這麼多原罪之力若是為吾所用...或許吾能借此突破到更高的層次...成為高等邪神…”
這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到了鍾易耳朵裏,再聯想到剛才大祭司所說的話。
‘真主?邪神?這也許是我的一線生機...’
鍾易瞪大雙眼,盯著眼前那巨大的章魚頭,這也引起了強大邪神的注意。
“這人類...似乎不屬於這方天地...”
鍾易心頭一凜,這邪神居然能發現自己不是這片天地的人?
強大邪神的自言自語在這方天地的土著耳中,隻是一串毫無意義的咕嚕聲。
短暫的好奇後,邪神將視線從鍾易身上移開,看向了祭祀台上跟瘋子一般手舞足蹈地表示著自己需要什麼樣寶物的大祭司,然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但出於職業素養,邪神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口宣下契約。
“納上祭品,許你寶物。”
邪神話音落下,大祭司先前用血筆畫下的召喚陣燃起黑色的火焰,宣告著契約開始。
此刻大祭司回頭望向這座巨大的城鎮:
‘這座城鎮的原罪之力已經充盈到了極致,希望我能早日找到辦法和真主有效溝通,將這座城鎮獻祭給牠,如此大量的原罪之力,即時回饋的寶物必定無比強大,我定能扶搖直上,統治整個世界...’
大祭司抬手,正準備用他冥思苦想到的新姿勢向邪神表示獻祭這座城鎮時,一道聲音如同平地驚雷一般,響徹了整個祭祀台:
“尊敬的邪神大人!我作為契約者,向你獻祭這座遍地原罪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