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那古怪的表情,走到我的身邊,表情凝重的握住我的手,我感覺一股真氣從手腕之處直鑽了過來,頭腦忽然非常的清醒,被這狹小空間逼得煩悶的心情豁然透亮起來,鼻子對氣味非常敏感,忽然之間,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似臭非臭的味道直鑽入鼻孔……
而真力流轉,運行於全身各處,卻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那味道照理來說,應該給人煩悶之感的,卻仿若被那股真力擋在了外麵,鼻中充滿了芝蘭之味,這兩種奇妙的感覺留在鼻端,使我神清氣爽,沒有一點不適。
他不停的為我渡過真氣,我看見呂澤下來過兩三次,用擔憂的眼光望了宣王,道:“王,讓我來吧……”
宣王卻不理他,淡然道:“她是本王的女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我聽了,心裏自然又氣得咬牙切齒,手腕幾掙幾紮,卻掙不開他的掌握。於是惡狠狠的道:“你再說我是你的女人,我就對你不客氣……”
這毫無威脅力的話自然威脅不到他,他淡淡一笑,倒沒有再說話,握住我的手腕,繼續為我續真氣。
過了一兩個時辰,呂澤下來報告:“王,過了島了……”
他才放開了我,臉上有些蒼白,坐到一邊,開始運氣,呂澤見了,擔心的問他:“王,您還好吧?”
宣王閉目運氣,緩緩的點頭,道:“沒事,本王沒事……”
呂澤皺眉看了我一眼,卻走了過去,運起雙掌,貼著宣王的背部,道:“王,讓屬下來幫你……”
宣王沒有拒絕……
我看著他們兩人,閉目而坐,頭頂冒起絲絲白氣,心中忽然之間有了一個邪惡之極的想法,都說武人運氣之中,最忌人打擾,如果現在,我用把刀,刺在那宣王的身上,豈不是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抑止,我左右望著,尋找武器,看到那呂澤身上的箭筒,走了過去,嘿嘿一笑,拔出他身上一支箭,就想往宣王身上刺去……
目光到處,卻看到了那角落裏的茶壺,想起不管我怎麼諷刺他,挑撥他,他對我總是嗬護得如珠寶一般,剛剛還在為我抵禦真氣,正因為為我抵禦真氣,他才內力不繼,才讓我找到了這麼個機會,我這麼對他,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想到此,我手中的箭不由得垂了下去,可是,又想到他把我劫持出宮,汙我為刺殺自己的凶手,讓我有家不能回,親人不能相見,想起海上那艘船上死去的無數生命,我不由得又恨恨的拿起了手中的箭,可望著宣王蒼白的臉,緊閉的唇,我的手又軟了起來,想,如果真的刺殺了他,可能這呂澤也不會放過我的,再說,既便是瞎貓撞上了死老鼠,把這兩人都殺死了,在這半空之中,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又能飄向哪裏?可憐,我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還想回到皇宮,去見我那未見過麵的小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