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霸天來不及反應,就被身後的大手鎖住了喉嚨,那張凝肅的麵孔頓然失神,他努力調轉槍口,不料,身後那人動作敏捷,一把奪過了左輪手槍。
“啊!杜蒼友!你這隻狗奴才,快放開我父親!”建青一麵疾吼,一麵向杜蒼友徐步靠近。
“別過來!否則你父親就沒命了!事到如今,我必須得出手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逃!”杜蒼友目露凶光,將槍口頂在了老爺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則把老爺的喉嚨鎖得更緊了。
建青立即頓住了腳步,他仇怒萬端,瞪恨著杜蒼友。
猛然間,湯建豪離開了祝慧安的身邊,他大跨步移到了絲吟麵前,一把抓住了女生的胳膊,那張嗜血的臉孔陡然變得妖異而驚懼。
“啊!二少爺,你要幹嘛呀?”絲吟驚呼。
建青大意失荊州,頓感左支右絀,於是,他挪動雙腿,欲想接近絲吟。
“嗬嗬,你別過來,否則我把她掐死!自古就有一命抵一命的說法,那麼我母親的腿,也應該讓她去體驗體驗!”
湯建豪嘲弄地說著,把絲吟拉到杜蒼友身旁。
“杜管家,請別傷害我父親,把這丫頭的腿給廢了就行了!快呀!”湯建豪注視著險惡的杜蒼友,語氣中帶著哀懇與凶殘。
建青一下急了,他望著絲吟那痛苦,乞憐,以及柔弱的樣子,心生苦惱和憤怒,於是,雷霆般地吼道“你們快放開她!你們隻要敢動她,我就讓你們碎屍萬段!快給我放開她!”
此時的絲吟怔忡不止,大惑不止,她這才領悟建豪的狡詐與險惡,以往的愛戴全然被擊碎,被銷毀。
杜蒼友瞪了眼湯建豪和絲吟,又瞪了眼湯建青,他虛眯眼睛露出狡黠之色,遲疑一瞬便冷笑道“你們兩兄弟可真會安排,事情既然已經挑明,我現在不受任何人擺布了。三十年湖東,四十年湖西,今日,我總算得到屬於我的權利!想讓我留你們父親一條命,你們兩兄弟就給我跪下!快點跪下求我!”
此話落定,建青與建豪同時怒目,他倆巋然不動,死死盯著杜蒼友。
“你別得寸進尺,眾賓客可是眼睜睜看著的,杜蒼友!你猖狂不了多少時間了,我勸你趕緊放下手槍,或許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你也可以保住你這條命!”建青的語調慢慢變得平和,努力維係事態的惡化。
“商量?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商量?別老是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看著就惡心!哼,看來我提的要求你們是做不到了?哈哈!”
杜蒼友笑得刺骨,他向來渴望的權力與地位一瞬間得到釋然,那滿足的悸動,讓他光光的頭顱席上了層奪目紅暈。
建青與建豪仍然兀立不動,倒要看看杜蒼友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此刻,無數雙眼睛聚集在了杜蒼友身上,似乎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通通擔憂著老爺的命運。
“好!我是給了你們時間和機會的,既然你們兩兄弟不給我下跪,那就別怪我無情無義!哼,你這老不死的,也該去西天了!”
杜蒼友陰惡地說著,連忙扣動扳機,轟然一聲,一顆子彈射穿了老爺的頭顱,鮮血止不住地流了一地,隨即,湯霸天從輪椅摔下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