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吟忍不住打量這位傲岸的劉局長,炯炯有神的眸子,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唇沿上斜著兩團打理雅潔的八字胡,似乎做警長的,都有這一嘴的小胡子,他一襲莊肅的警服加身,腳踩黑皮長筒靴,光是站在那裏,就有種颯颯生風的威嚴姿態。
建青招待曾連長與劉局長入了座,絲吟明事理地給仨人泡好茶,便退到了建青身後。
“劉局長,我主要想了解一下,杜蒼友有沒有交代他其他犯過的案子?”建青凝視著劉局長,直奔主題地問。
劉局長深沉地點點頭,
“杜蒼友這人很狡猾,開始的時候好言相勸,叫他一五一十交代出犯過的案子,可是他強硬得很,一個字也不透露出來。那些警員們才不會慣著他,用了燒皮酷刑後,他忍受不住痛苦,交代了殘害巧生的事實。”
建青沉著地聽著,身後的絲吟不淡定起來,有些震驚的“啊”了一聲。
隨即,劉局長那肅穆而嚴判的眼光一抬,停留在了絲吟的麵頰上。
絲吟被男人的氣場給震懾到了,她趕緊閉上了嘴巴,收住了驚惶的神色。
“那他為什麼要陷害巧生?當時跟他交好的那個警長有沒有落網?”建青困惑地追問。
“當然,那個狗東西許天勇犯的是包庇罪,他私底下收了杜蒼友五百塊銀元,哎!”
說著,劉局長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這是我們沒有嚴加防範,讓貪圖利益的人鑽了空子,好在如今調查清楚了,湯少爺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嗯。”建青輕輕應聲,端上茶杯晃了晃,碧青的茶葉在杯底旋轉,繼而抿了口茶水。
“關於巧生是如何死的。在警員的嚴刑拷打下,杜蒼友最終交代,是那個小丫頭不經意看見了他和祝慧安私通,兩人鬼鬼祟祟在管家的休息室裏接了吻。杜蒼友怕巧生生出事端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小丫頭給掐死了,然後他把屍體搬到了小木屋,製造了巧生上吊自殺的假象。”劉局長有些滯重地說。
絲吟聽到此話,控製不住內心的悲憤,不自主地念“可憐的巧生,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可是,我記得葉媽之前說,是她叫巧生到花園去看我才釀成大禍的。”
“他們肯定是串通好的,那個葉媽不是什麼好東西!”建青雙目尖銳,確定地說。
“我就覺得中間有貓膩,杜蒼友應該嚴懲!”絲吟憤憤地搭話。
劉局長再次把肅然的眸子移到了絲吟麵上,他有些不滿女生的插話,在他看來,男人間的談話容不得女人插嘴,更何況,按打扮來看,絲吟在他眼裏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仆人,時不時插話未免也太不拘小節。
建青看出了劉局長神情上的意思,立刻解釋道“對於杜蒼友的落網這姑娘要立大功,她叫萬絲吟,要是沒有她的精心計劃與安排,恐怕杜蒼友和祝慧安還在逍遙法外。”
一聽此話,劉局長對絲吟的態度才有所緩和。
“嗯,對,就是這位姑娘。”曾連長欽佩地望向絲吟,“是她,不顧失身的危險,潛進了祝慧安開的妓院,這樣才摸清了杜蒼友的底細,這件案子大部分的功勞該歸這位姑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