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青突然頓了下來,他的眼眶泛上了淚光點點,那抹沉重的悵惘之色使他看上去憔悴了許多,他的思緒浸泡在了言妮的死亡中,久久不能釋懷出來。沉寂了很久,他似乎講不下去了。
“好的,我已經做好記錄。”劉局長虛眼翻看著記事本,眉頭微微收攏起來,“通過你的細述,我發現了個疑點,湯少爺,你明知道林言妮要你等她,你為什麼要睡覺呢?”
建青的眉頭也收攏起來,
“我覺得是有人給我下了安眠藥,就在我的茶杯裏,那天的飄雪有些苦澀,我當時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兒,但事後一想,我的困意肯定是茶水導致的。”
“誰最有可能下藥?”劉局長急急追問。
建青沒帶想地回答“應該是祝慧安,如果不是她,就是她指揮手下人幹的。”
“泡茶的人是誰?”曾連長驚覺地問。
“小伍泡的茶,是他端上來的,可是他不可能害我,他是我最中意的仆人,下藥這種事隻會是祝慧安那邊的人幹的。”建青執著地說。
劉局長有些質疑地點點頭,並且做好了記錄,
“那也說不一定!你有充分的證據,或者說有什麼線索指定是祝慧安幹的?”
建青深吸一口氣,後背靠緊了椅背,他仰頭憂傷地看了看天花板,仿佛在捕捉祝慧安殺害言妮的鐵證。
“未必言妮也知道了杜蒼友跟祝慧安的關係?可是,杜蒼友根本就不承認是他們殺了言妮。”絲吟分析道。
“對啊,我還有個疑點,湯少爺你在窗邊看小木屋的時候,隻是看見了屋內有燈光,但是並沒有看見林言妮這個人?換句話說,你當時也不能確定林言妮到底在不在小木屋裏?”劉局長敏銳地問,手指鬆開了托著有些發紅的下巴。
建青的眼光回歸到了劉局長的麵上,
“是的,我無法確定。我想,言妮某一程度上並不在小木屋,因為她說她要給我個驚喜,既然是驚喜,那定然是出乎意料的,不排除她在別的地方。”
劉局長將手指放回了下巴的位置,他輕輕摩擦了下黑黑的胡渣,
“有意思,這件案子過去了有大半年了,隻怪我當初沒有引起重視,現在我需要重新調查下該案,麻煩湯少爺把那個小伍叫來,通過詢問定能發現細小的線索。”
頃刻間,絲吟喚來了忙活的小伍。小伍顯得很是局促,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劉局長對麵。
“你很緊張?”劉局長正視著小伍,目光帶著洞悉的意味。
“你需要盡快適應,這樣哆哆嗦嗦的,如何能做好管家的角色?”建青一偏頭,瞪著小伍,不太滿意地說。
“我,我確實不太習慣,少爺,你們這樣問我,我好有壓迫感,就像我犯了什麼案子一樣。”小伍囁嚅極了,嚇的不敢抬眼睛。
“沒用!現在就這樣了,以後怎麼處理湯家的大事?”建青恨鐵不成鋼地說。
“哈哈。”劉局長爽朗一笑,“小兄弟別緊張,我主要想了解一下,林言妮被燒死的那個晚上,你在做什麼?有沒有聽見或者看見什麼?”
小伍思索了半天,眉頭在額前打上了兩團死結,他咽了口唾沫說道“當天晚上少爺休息後,我就待在三樓我的臥房裏,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通過臥房的窗子,突然看見火光衝天,然後就聽見了樓下的呼救聲。”
“等等,你看見火光衝天之前,有沒有聽見什麼異樣的聲音?就是說,有沒有聽見林言妮的求救聲之類的?”劉局長洞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