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贇擔憂的問玉瑩:“可受得住?要不咱們別逛了。”玉瑩看著窗外一輪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舍不得這美景。搖頭笑道:“我方才那是餓的,現在緩過來不就好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我可舍不得就這麼回去。”
裴贇拿她無法,隻得叫了酒菜,兩人一邊賞月一邊吃菜。這時玉瑩忽聽到一個聲音:“永安侯!”兄妹倆迎聲望去,就見三個年輕公子朝這邊走了過來。玉瑩認出其中一個是之前在宮裏見過的寧王,他今日穿了一件寶藍色錦袍,腰係白玉帶,長眉入鬢,麵如秋水,一雙黑玉般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另外兩人也是錦衣玉帶,一副公子王孫打扮。不過一人著墨綠色錦袍,麵容和煦,一人穿著淡青色錦袍,麵色有些蒼白。裴贇起身行禮道:“參見平王殿下,寧王殿下,慶王殿下。”玉瑩也忙學著哥哥的樣子起身行禮。
麵容和煦的是平王殿下,他笑著說道:“免禮吧。”麵色蒼白的慶王笑著對裴贇說:“永安侯不介意咱們叨擾吧。”裴贇忙客氣幾句,邀了三人坐下。三人很有默契的沒問玉瑩是誰,狀似隨意跟裴贇閑聊了起來。
從裴震赫赫戰功一直聊到裴贇將在百天後回雲南赴任,又從中秋佳節果品種類逐年增多一直聊到當年楊貴妃的一騎紅塵妃子笑。
玉瑩在一邊聽著裴贇跟三位皇子閑聊,狀似隨意實則謹慎,語氣客氣卻又疏離。忽然覺得裴贇其實真的不易。他未滿二十,卻要挑起整個永安侯府的大梁,頂著父親的威名,事事都要做到最好,朝堂上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睛,而自己的親人為了奪爵曾經想要他的性命,他其實一直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吧。說起來,他其實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自己這個他唯一的親妹妹還是換了瓢的,玉瑩心裏忽然湧起一陣濃濃的愧疚。
正胡思亂想,對麵似乎有道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她抬眼望去,就見寧王隨意的把視線挪開了,似乎剛才隻是她的錯覺。三個人一直拉著裴贇喝酒聊天,誰也沒有離去的意思。玉瑩終於熬不住了,一時忘形,小小打了個嗬欠。
這時忽聽寧王輕笑了一聲,說道:“瞧我這記性,前兒皇祖母給了我幾罐西域進貢的葡萄酒,正適合用來賞月,這畫舫呆久了也沒甚意思,老四老六,不如上我府裏喝酒聽曲去吧。”又對裴贇笑道:“永安侯,要不要一起?”裴贇婉辭了,寧王也不多言,笑了笑,拽著平王慶王一徑去了。
裴贇見妹妹困得不行了,小臉繃著,小肩膀都垮了下來,忙執了玉瑩的手去尋自家馬車,將玉瑩扶上車,往家趕去。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漸漸稀少,行了一段,忽然聽到路邊傳來吵嚷聲,夾雜著女子的呼救聲。
玉瑩一聽來了精神,忙撩簾往外看,見路邊一個富家公子帶著隨從們正糾纏兩名少女,兩名少女抱成一團,嚇得瑟瑟發抖。裴贇跳下馬車對那紈絝公子喝道:“沈老六,上回那頓鞭子已經好了?”那紈絝見了裴贇,似乎嚇了一跳,嚷嚷道:“裴贇,你少管老子的閑事。”裴贇一腳將他踹倒:“爺倒是不想管你的閑事,但誰叫你次次都撞到爺手裏呢。”
那紈絝似乎頗為忌憚裴贇,挨了一腳也不敢還手,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帶著隨從一溜煙跑了。裴贇又低聲對那兩位姑娘說了什麼,那兩位姑娘忙上了馬車,見了玉瑩,皆是一怔。玉瑩對她們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過不一會到了永安侯府,裴贇扶玉瑩下了馬車,回頭命裴安幾個將兩位姑娘送回家,裴安應了。
裴贇攜玉瑩回府歇息。兄妹倆誰也沒有問那兩位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畢竟這個年代,女子名聲重於性命,似剛才那邊情景,誰也不願意被嚷嚷的天下皆知。
【,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