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味?那晚我是不是該讓你凍死在地上?”萬俟封眯起眼,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道:“譚香,你不要一再考驗我忍耐的極限。”
“是,奴婢很感謝大人能寬恕奴婢,奴婢也感謝大人的照料,隻是,奴婢認為大人不該限製奴婢的人身自由,奴婢不是大人豢養的一隻金絲雀,難道大人沒有體會過被他人豢養的滋味嗎?”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響起,我的臉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譚香,你想找死!”萬俟封的聲音猶如從地獄深處發出來的,陰冷低沉得可怕。
“大人若是限製奴婢的人身自由,不如把奴婢一巴掌打死好了。”我強忍住淚水,自己剛才口不擇言,也是被他逼的。
“譚香,”萬俟封狠狠地捏住自己的下巴,說:“你果真找死!”
若是不能隨意進出尚書府,自己想逃也逃不走,這真是太可怕的限製,想到這裏,我無畏地與萬俟封對視,哪怕下巴感覺快被萬俟封捏碎,自己依然沒有對他低頭,因為自己並沒有錯。
對視片刻,萬俟封最終放開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他的右手攥成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少頃,他冷言道:“出去!”
捂著火辣的臉出了築夢堂,我知道,萬俟封會收回成命的,一巴掌換自由值了。
回到丫鬟屋,思晴見我一邊臉腫得老高,搖著頭說:“你又頂撞了爺?”
“思晴,我被大人限製出府,據理力爭也有錯嗎?”
在思晴麵前,我再也忍不住抽噎了起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爸媽打過一次臉,哪怕到這裏,譚員外也是愛女心切的慈父。
“唉,譚香,若依我的想法,是你的錯。”思晴在櫃子裏拿出一瓶藥膏說:“也許你有你的想法吧。”
是啊,我有我的想法,自由民主是現代社會穩定繁榮的基本條件,自己怎麼能忍受萬俟封限製人身自由的做法,何況自己還打算出逃。
“你忍著點。”思晴輕柔地給我摸上藥膏,涼涼的藥膏一抹在臉上,疼痛立刻減去半分。
“謝謝你,思晴。”我說:“大人在氣頭上,你去伺候他的時候小心著點。”
“我哪敢像你那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好在爺對你萬分容忍。”思晴給我塗好藥膏出門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屋裏,看著鏡中紅腫的臉,若是祉緒,他會舍得打自己嗎?
鏡中仿似出現了隋祉緒那張清貴絕塵的臉,他琥珀色的眼睛溫情地注視著自己,我相信,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他也一定下不了這個手。
打開床上的櫃子,裏麵是隋祉緒親筆寫的信,我把信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祉緒,唯有你的懷抱是最溫暖的港灣,唯有你的目光是最溫柔的注視,唯有你的心跳是最安心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