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去將近三個月了,樹枝開始抽芽,到處都是新鮮的春意。
傍晚開始下起了一場大雨,雨水打在許多花苞上,在陰沉的色調中顯出些許明亮的色彩。
從明一家臥室的窗口處看,天地之間是一片連綿的白,雨聲中,傳來雨滴咚咚敲打窗楞的聲音。房間裏陰暗不明,有一種令人窒息般的壓抑。
明一不明白為什麼每逢陰雨就會內心煩躁,孤寂難耐的令人難以忍受。微熱的棉被裏,明一雙手環住赤條條的身體,剛才的自瀆好像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一樣,他躺在雪白的被褥中,一動也不想動。
閉上眼睛,雙手在自己的腰間和前胸遊走,幻想著自己正躺在那個人的懷裏,那人寬大的手掌在事後安慰般的撫摸他的身體。明一把臉埋在枕頭裏,嘴角微微翹起。
“叮咚”,門鈴忽然響了。
明一倏地張大眼睛,急匆匆的從床上跳起來,迅速換好衣服跑出臥室。
“前輩,你好慢啊,在裏麵幹什麼?我門鈴按了好久。”哲也抱怨道。
“你囉嗦什麼,我剛才睡了一會兒,所以沒聽到。”明一板著臉說。
“明明是前輩叫我過來的說,我帶了便當和啤酒。”
“是你抱怨離家太遠,上下班不方便,我才叫你下了晚班過來,等你找到了公寓我才懶得理你。”
明一是個稍微有點潔癖的男人,總是隨身帶一塊雪白的手帕。他的家也是差不多的樣子,白的像雪洞一樣,沙發啊,床單啊,家具的顏色啊,都是白色的,其餘像桌麵一類的統統用玻璃表麵。
兩個人一起在餐桌上吃過了便當,明一從裝啤酒的塑料袋裏找出了一大盒咖啡。
“這是什麼?”明一拿著咖啡氣衝衝的問哲也。
“咖啡啊。”
“我還不知道是咖啡,你少跟我裝蒜,你不是有胃病嗎?怎麼還喝咖啡!”
“我都喝了這麼多年了,離了咖啡我會活不下去。”
明一白了哲也一眼,把咖啡扔到桌上,然後說:“我先去休息了,明天一早上班。”
當在意的人就在門外,什麼人能睡得著呢?特別是剛剛才幻想著他的臉做了場性事。明一鎖上臥室的門趴到床上,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胸膛。
脫得赤條條的男人趴在雪白的床單上,略顯蒼白的肉體正輕輕的上下磨蹭床單,他俊俏的臉通紅通紅的,狹長的雙目緊閉,舌頭伸出來舔舐了下幹燥的嘴唇,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呻吟,他輕輕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哲也,啊——哲也……”
……
“辰田那家夥現在還算是我們整形外科的醫生嗎?他現在幾乎天天在做一些複雜的開刀手術哎。”整形外科的一個女醫生說。
“反正名字還掛在我們科下,小林主任有重要手術的時候也會喊他來幫忙。不過人家是天才外科醫生,現在已經天天獨自上大型手術台了,聽說安排在他手上的手術都可以排到兩個月之後了。”
“才23歲啊,清水醫生當年都沒有他厲害,我記得清水醫生那個時候還隻能動基本的切除闌尾手術呢。”一個年級比較大的女醫生說。
“對了,你們有沒有感覺我們醫院近期少了很多病人啊?”
“沒有啊,我每天都忙得要死。”
“不是啦,我是說整體,你們沒有發覺嗎?自從新廣醫療開了那家新的綜合病院後,我們這裏的病人就削減了好多哦,過去大廳裏不管任何時候都是爆滿的,現在經常稀稀鬆鬆的。”
“開了新醫院,我們這裏被分走病人是正常的吧,沒什麼好吃驚的。”
“可是我擔心醫院為了縮減財政裁員什麼的。”
此時,山裏紀念醫院正在召開董事會,董事長山裏秀長大發雷霆。
“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這幾個月醫院的營業額怎麼會低成這樣?”
“新廣醫療財力雄厚,他們的新醫院不管是設備還是裝潢都高我們一層,病人們會喜新厭舊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們有這麼多優秀的醫生,這是新廣的新醫院沒法比較的,遲早會恢複原狀。”岩本廣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