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茂密卻沒有一點綠色,枯黃的樹葉伴隨著雪水融化,地上有些泥濘,上麵是懸崖,雲霧繚繞看不清懸崖上的情形。
山洞裏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少女一身狼狽,頭發淩亂,白皙的手正拿著帕子,擦拭著男子的額頭。
燕治嘴唇幹裂,低喃著什麼,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
季文夕看了看身上,從裏衣扯下一塊幹淨的布,給他包紮這傷口。
又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
一瘸一拐去河邊投幹淨帕子,來回數十趟,將水滴在他唇邊。
接著給他擦拭著身子,直到額頭不那麼燙了。
季文夕累的癱倒在地,不知是疼的還是累的,終於繃不住嚎啕大哭。
眼淚鼻涕一把打,胡亂拿袖子擦著。
一邊哽咽一邊說著:“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怎麼交代,嗚嗚嗚嗚嗚……”
“你跟著我跳下來做什麼,嗚嗚啊啊啊……”
“你是不是傻……”
“都怨我,早知道這樣我幹嘛跟你走……”
地上的人是被呼喊聲吵醒的,他蹙了蹙眉,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嚎啕大哭的少女。
張了張嘴嗓子如吞了刀子般生疼。
忍著疼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別哭了,我沒事。”
季文夕聽見聲音,看向燕治,哭的聲音更大了。
燕治伸出手,拿下她擦著眼淚的手,扯到傷口,疼的他蹙起眉毛。
還不忘嘲笑季文夕:“像極鼻涕蟲。”
哭聲戛然而止,轉頭看向他,滲出血的傷口。
“你都受傷了,怎麼能亂動呢,我好不容易包上的。”
一邊埋怨著一邊重新將身邊的衣服,又撕了一塊,解開燕治肩上布,重新包紮。
燕治眉頭蹙起:“哪來的布。”
季文夕麵色漲紅,結結巴巴道:“你的衣服都破了,我隻能拿我的給你包上。”
燕治看看那布,又看看季文夕那漲紅的臉,哪裏還能不明白。
包紮完,季文夕肚子咕咕叫起來。
靜謐的山洞裏,這聲音讓人有些尷尬。
季文夕從旁邊拿過野果,遞到燕治嘴邊,自己拿了一顆吃了起來。
“剛剛……mu……在附近撿的……隻有這凍了的野果,先墊墊肚子吧。”
燕治在她遞過來的果子上咬了一口,頓時眉毛蹙起,五官扭曲。
【這麼難吃的果子她是如何,麵不改色吃下去的。】
季文夕邊吃邊道:“酸了點哈,將就一下吧,本來我想抓魚的,可是我這手法不太好。”
“嗯。”
燕治又咬了一口,嘴唇碰到冰涼的指尖,才後知後覺。
四月份天氣並不暖和,她脫了裏衣,仔細看鼻頭有些紅,手尖冰冷。
燕治抓過她的手,季文夕一個不穩撲了過來,為了避開他的傷口,手臂咯到了石頭,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燕治順勢抱住她低聲道:“沒事吧。”
季文夕被這姿勢驚住了:“你做什麼,快放開。”
【這家夥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這四處無人的我上哪求救去。】
身後燕治的聲音傳來,溫暖帶著不容拒絕:“躺下,這樣會暖和些,先將就一晚,明天我好點,我們四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