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鴻燕摸底尋秋菊 兆事心亂誌不亂(一)(1 / 3)

小翠和小芸小芝把舅媽送回東莊,三個就跑回。每夜五個今天又多了一個,把鴻燕樂個停不住。鴻燕道:妹妹你們說,咱幾個躺也好坐也好,可肚子每人未停想主意。芸妹妹想主意追根問底把心病解開。小美跟道:我初遇就捅這事,也因不得閑。

小英道:一個人總斷不了事。無這個有那個,我算知道其中總不能叫你逍嫻自然,三媽沒說個清楚咱問三爹。

胡大爺每晚是料理街上送來的豆腐具,每戶要多少豆腐和豆腐片,而後泡上豆渣子方能閑下工夫。這時被小芝子叫進西屋。鴻燕把問胡大媽的話說通,胡大媽一掀門簾也坐在炕沿裏,雙腿編上聽說話。

胡大爺道:問這個我知道。那個玩扛蹓衝的和那倆會練武術的,這三個總和我聊說家常話。我知道一些。那些小子嘴嚴,隻說大姐們在高樓住,可不說誰家。鴻燕道:咱知道一個人就行。咱明天去趟追追根,不能一點都不透亮。胡大爺道:我聽念叨,粗胳膊是高樓莊窠的。

天明,小翠小芝子沒回家,準備和燕、英出門。小車子從正月來就沒回馮連莊,可是馬沒閑,車夫王景山幫著做豆腐挑水。今天告訴出門去哪裏,胡大媽轉告訴大媽二媽。

王景山小鞭一搖,路有寬窄高低,轍是一樣。過得一村又是一莊,巡馳向莊窠這村。進村打聽粗胳膊。這個響亮名稱一時興起,方圓幾十裏無人不知。此時見一個靠牆根老頭,問粗胳膊在哪趟街住。答他家小車子出來進去總不停,你從這裏向北,順我手一直奔那小廟。過去那就是頂頭後大街。你往東你見一個新修的大門,向裏就轟你的車,就會有人接你。

王景山轟起車,車裏鴻燕一聽話,這門風可能不小。對小英一說,小英道:這粗的他不在家,或不見怎辦。鴻燕道哪能呢。車身已進入新修大門,這是空心一個大門洞,兩旁無有門房。這時車趕進接近二門,二門外東西有路廳各兩間,有兩棵新栽的槐樹,禿著頭頂還未曾出芽。頂上有塊布纏頂,在二門東西各一棵,也就是路頂前方。

這時從二門裏透出個少婦頭臉,身子已然隨步數現出。看去不過十六七八歲,白白的臉龐,長圓臉,大眼柳眉。她探身進車轅道快下車。鴻燕首先被她抱下車來,小英第二小芝第三,小翠第四,都被她一一親熱的接下車。她一麵說:可我不認得表姐表妹。走,我媽在家呢。

鴻燕答道:表嫂,我們四個是耳聞名赫赫,來登府拜望。這時從二門裏出來一位四十四五的老年壯漢,鴻燕四個四雙眼認清是粗胳膊,可粗胳膊閃過車向大門走去一聲未語。這時都被這媳婦連說帶笑擁進二門。這是新式樣屏門。小英看去,屏門左右都各有一風門。都進了左邊門,下得兩步台階即是方磚地。抬頭看去是三合對縫,合壟大瓦房。都是新的,前臉都是半磚袖大窗戶。

這媳婦叫聲媽,咱來親戚啦。屋裏答道:我這一年心血來潮,定是福神。這媳婦已然打開藍綢子門簾,邊笑邊讓。

鴻燕這四個和那媳婦即似一陣風,進這大東屋。這時信秋菊抱著三歲一個小丫頭道:姑娘快上炕。這個不下身,我急得下不了地,我這顆心是一個勁蹦。燕問叫何名,答叫秀。

鴻燕早登上炕,把這秀緊緊抱在懷裏。一方說:大姨,咱是初步見麵,我四個都是夏墊的。我說大姨這小妹妹可真胖。信秋菊笑道:可不是,真累得我筋骨都麻酥酥的。這兩天沒有親朋來,我還想孤孤單單的,我就愛走動親戚朋友。我可愛說呢!可當前正忙,怎得閑人賢人進,怎能在一起說說?你四個是夏墊的,前年看跑馬戲的沒有?

鴻燕和小英早坐麵前,早已抓住她左右手,兩個兩邊陪坐,看這信秋菊老而嫩的麵孔。這小翠和小芝並肩坐在信秋菊右方,兩雙眼直盯著信秋菊,是邊笑,誰看誰都無個休止。本來賽王母,諸事隨心。

這四個同聲答道:我們都看到。信秋菊跟道:那時我還在高樓呢,我是軍下娘家,我叫信秋菊。那時你們見那些女的跑馬,她們都住我家。你們看這新蓋的瓦轎,也是她們給我蓋的。這我又想起一句說一句。那你四個是夏墊的,我問你四個,有個人他叫楊沙龍,給通州每年秋後買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