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溫柔小意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人突然露出了尖利的爪子,凶巴巴地對自己胡亂的吼了一通,平日饒是再如何鎮定,顧紹此時都有些微楞。
畢竟這是自己身邊唯一的女人,見她委屈成這樣,心底處不由一軟,頓時也就消氣了不少,剛欲安慰她兩句。
門外傳來書均的聲音,“老爺,大姑娘已經回府了,說是大姑娘吃醉了酒,在外頭耽擱了片刻,酒醒後適才回的府。”
顧紹輕微皺眉,“既然回來了,明早再論 此事吧。”心裏頭懸著的石頭到底是落了下來,虛驚一場。
聽見這話的宋氏似乎更委屈了。
隻見顧紹煩躁的抹了把臉,底氣不足的說道:“好了,別哭了。”
玲瓏居。
拖著疲憊難受的身體回到玲瓏居,玉徵立即就吩咐春禾反鎖院門,任誰來敲門都不要去開,然後又叫春禾準備熱水。
春禾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問,她在宮裏漫無目的尋找姑娘,後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小內侍,說知道她家姑娘在哪裏,起初她有片刻的遲疑,但還是跟著他走了。
見到自家姑娘的時候,春禾心裏還是漏了半拍,姑娘的衣裙換了,整個人看上去都非常不對勁。
“姑娘……”春禾的話定格在空氣中,似雪般的肌膚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人兒似是受驚般下意識用衣物遮擋。
春禾哽咽,她深吸一口氣,“是誰?”到底是誰要如此對待她家姑娘?
此刻的玉徵已經冷靜下來了,低垂的眼眸微微一沉,知道是誰又有何用?那位,誰又敢去指責他的不是?如今她隻盼望,那位真能當這一切都沒發生。
想到這裏,玉徵緩緩抬頭,“是誰不重要,你莫要張揚出去。”
“可是……”春禾不甘心,總不能讓自家姑娘如此白白吃虧,猩紅的眼眸裏滿是憤恨,這可如何是好?都怪自己,為何偏偏要離開姑娘身邊?若自己不離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姑娘以後該怎麼辦?
玉徵懶洋洋的趴在浴桶中,灼熱的水溫,浸潤著酸痛的肌膚,仿佛四肢百骸都得到了鬆緩,身子輕快許多。
今晚之事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疲憊,不願動彈,隻能任由春禾替她擦拭身體。
漫長的黑夜終於被黎明代替,一夜睡得不踏實的玉徵在天亮了才沉沉睡去。
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尚在噩夢裏的她拉了回來,猛地坐起來,貪婪的呼吸著。
徹底清醒的玉徵無奈一笑,昨晚的經曆,到底還是出現在了夢裏。
仿佛將其重溫了一遍。
“姑娘,可是醒了?”門口傳來春禾小心翼翼的聲音,這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想必是她昨晚又哭了。
身體的疲乏散了不少,起身下榻的時候,腿肚子還在輕微打顫,玉徵沒多大在意,“醒了,你進來吧。”
門口的春禾適才推門而入,手裏端著洗漱木盆,“姑娘,身上可好些了?”
此前在唐府時常聽府中那些已經成了親的丫鬟們講葷段子,春禾也跟著聽了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