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天氣就幹巴巴的冷,天空也霧蒙蒙的,就連空氣裏都帶著一股子壓抑感。
在玉徵醒了之後,春禾端著洗漱的木盆走進來,見玉徵還穿著一層薄薄的夏季睡衣,她放下木盆,一邊挑選衣服,一邊說道:“奴婢瞧著外麵霧蒙蒙的,還刮著風,估計是要變天了,姑娘,今兒得多穿一些。”
尋了半天,也未尋到一件稍厚一點的衣服,春禾又繼續道:“都是夏裝,奴婢等會兒讓金掌櫃送些秋裝過來。”
玉徵打了個哈欠,也同意她的話,“嗯,今兒先將就一下,多穿兩件裏衣就成。”此時已有一些涼意,這中秋一過,便是真的快入冬了。
洗漱穿戴好的玉徵簡單的喝了半碗小米粥,便詢問起府裏可有什麼異樣,父親今日是不是去上值了。
“老爺四更天便去上朝了,倒是二姑娘,聽說一早起來就發了一通脾氣,鬧著要去宋家陪宋姨娘,就連老太太都被她鬧醒了。”春禾說著。
玉徵放下碗筷,“那她去了沒有?”
“好像被老太太攔下來了,這會兒陪著在朝暉堂用早飯,二公子也過去了。”
老太太除了比較重視孫子之外,偏疼的就隻有顧玉姣了,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顧玉姣從小就比較會撒嬌,嘴巴也甜,很會哄人,老太太偏疼她也無可厚非。
這一點,玉徵倒是不會太計較。
隻是……
宋姨娘回宋府挺久了,難不成她真的想在宋府躲一輩子不成?
“不過姑娘,那宋姨娘若是一直這樣待在宋家不回來,那府裏的例銀真的就不發了嗎?奴婢今兒去廚房時,瞧大家都似乎有些怨言。”春禾試探著說道。
雖然她當時懟了那幾個嚼舌根的人。
但這不發例銀,並不是長久之計。
其實不用春禾說,玉徵心裏也有數,她本來就隻是想給宋氏一個下馬威,故意給她施加一點壓力。並非真的不發例銀,想到這裏,她看向春禾:“去找吳德,看看賬房裏的現銀,先拿出一部分來發下去吧。”到時候若府裏真緊張了,她再想辦法。
“好。”春禾點頭。
趁現在有空,她去跟吳德說了這事。
誰知道,等她回玲瓏居的時候,臉色慌張,“姑娘,不好了,前院傳來消息,說老爺出事了。”
玉徵用過早飯之後就一直很忙,簡單盤了一下賬,她打算把自己的私銀拿出來一點貼補府裏的開銷,先撐過這段時間,她再想辦法看看那幾個鋪子能不能稍微改變一下經營策略。
見春禾這麼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她放下精致的毛筆,抬起頭看向春禾,“出何事了?”
“說……說是……”春禾臉色難看,也在猶豫。
玉徵蹙眉,“你直接說就是。”
“就是,現在外麵都在傳,張家滅門案的真正元凶是衛平,經過刑部連夜審查之後,證據確鑿,陛下大怒,當即就將衛平打入了死牢,秋後問斬。”
聞言,玉徵抿嘴輕笑,“這是好事啊,瞧把你緊張的,你不是盼望著那衛平早點認罪伏誅嗎?”
春禾當然是做夢都想要那壞人得到報應,關鍵是現在……
見春禾還一副慌張的樣子,玉徵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她詢問道:“是不是顧府也被牽連了?”這一點,在昨晚,她就已經有預感了。不管怎麼說,那衛平之所以這麼快認罪,也是因為自己套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