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剛打開門,就被站在門口的黑影嚇了一跳,她幾乎是下意識關上門。
由於動靜過大,驚動了裏屋的玉徵,隻見她走出來,詢問道:“怎麼了?”
春禾猶豫著說道:“姑娘,那人好像在門口。”
“誰?”
“就是,咱們一直防備著的那個人。”
這麼一說,玉徵瞬間明白,她們想防備的隻有一人,那就是皇帝派到暗處的那個黑奴。
玉徵不由蹙眉,“他在門口?”
“對。”
“會不會你看錯了?”
“不可能。”
就在這時,屋外的人朝著門抱拳,恭敬道:“玉徵姑娘,屬下奉主子之命,替主子傳句話,主子說,他在上次的那個院子裏等姑娘,還望姑娘盡快過去,莫讓主子久等。”
黑奴話落,身形一閃,便又隱了起來。
屋內的兩人麵麵相覷。
“姑娘?”春禾小心地觀察著自家姑娘的反應,她自然知道黑奴口中的“主子”是誰。
隻是就算是……
那又怎麼樣?說要見姑娘,難不成姑娘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去相見嗎?好生霸道無理。
玉徵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冷靜,她說道:“替我梳洗更衣吧。”
就算自己不願意,又能如何?
那人是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自己若有違抗之意,勢必會連累整個顧府。
所以,即便是虎穴,她也得闖。
梳洗完畢後,玉徵帶著春禾光明正大的出顧府,出府的理由是,她要去金縷閣一趟。
如今整個京城都知曉,她是金縷閣老板,府裏的人自是不敢管,就連顧紹,也默認了她自由出入。
出了顧府沒走兩步路,便瞧見不遠處的角落裏停了一輛樸素的馬車,馬車旁的人見到她,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姑娘,咱們要過去嗎?”春禾帶著防備。
“嗯。”
上了馬車之後,便直奔那個院子。
其實玉徵對那個院子的印象並不大,隻記得一個大概的方位。
那應該是皇帝在宮外落腳的私人宅院,很隱蔽,也不顯眼,尋常人人也不會注意到。
馬車在宅院門口停下。
玉徵並未動作,而是等著外麵的人掀開車簾,她這才起身,彎腰,鑽出了馬車,踩著剛才那車夫的背走下馬車。
穩住腳跟後,她仰頭抬眸,視線落在宅院大門的匾額上,“四時煙雨”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略顯霸氣,也不知題此匾額時,那人的是何心境。想來,應是平靜,又或許是歲月靜好。
“顧小主,請!”門口的人,見玉徵遲遲不動,有些著急,不免出聲提醒。
玉徵回神,收回視線,落在眼前的小廝打扮的人身上,雖是小廝打扮,卻不似小廝做派,倒像是換了便裝的暗衛。
剛進入院門,便瞧見院中來回踱步的福全,他似是有些焦急,麵帶些許不耐。
聽見腳步聲,他側目而視,見來人,頓時露出笑容,隨即上前,苦哈哈道:“哎呦我的顧小主,老奴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快些進去吧,主子在裏頭等著呢。”
今日陛下難得去了一趟壽康宮,奈何不湊巧,撞見了同樣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的衛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