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男人們也都聽見了她們的談話,魏駸借著飲茶時將餘光落在對麵的顧玉徵身上,他坐的這個位置,正好麵對著顧玉徵,自是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母親說,娶妻當娶賢,顧玉徵雖長了一副男人們都喜愛的模樣,但她隻適合當圈養的金絲雀菟絲花,很難堪當未來當家主母之職。
至於姣兒,性子單純,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說明她是個善良之人,至於將來要如何禦下府中眾人,她可以慢慢的教導。
其實,這些,就算母親不說,他心底也知曉,這幾年,姣兒是他看著從一個奶團子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娶她,倒是沒什麼。
至於顧玉徵,除了那模糊不清的記憶之外,好似也沒什麼,如今,兩人間也十分生疏,至今都沒好好說過一句話。
在生疏的顧玉徵和熟悉的顧玉姣之間,他肯定是選擇了顧玉姣。
之前他還擔心母親因為姣兒是庶出的身份,對她有什麼偏見,最後選擇了顧玉徵。
現在看來,倒是他多心了。
母親向來開明,看人看事的眼光也毒辣。
既然她都覺得姣兒能堪當宗婦之責的話,那他也就不必再糾結了。
說實話,母親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顧玉徵的確長了一張所有男人見了都為之心動的臉。
就連他,也不例外。
就在剛才聽見母親說要把她介紹給章成的時候,他,僅是一瞬間,竟有些不願意。
可能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魏世子看什麼呢?”顧玉衡舉著酒杯,想和魏駸碰個杯,奈何叫了幾聲,他都不曾理自己,反而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顧玉衡的話,瞬間將魏駸拉回神,他收回視線,側目,看向顧玉衡,“你剛想說什麼?”
魏駸年長顧玉衡幾歲,奈何顧玉衡是顧玉姣的兄長,如今他和顧玉姣有了這層關係,麵對這個大舅哥,雖還未改口,但也要客氣幾分。
“沒什麼,就想和你碰個杯,雖說你年長我幾歲,可日後得喚我兄長哦。”顧玉衡很得意。
他雖是尚書之子,但在這些世家大族裏的公子哥麵前,誰都沒將他放在眼中。
如今魏駸即將成為他的妹夫,他瞬間覺得很得意。
這頓飯吃下來,玉徵味同嚼蠟,也覺得沒意思極了。
吃過飯之後,章氏便帶著魏駸回去了,玉徵也得跟著眾人一塊兒將人送出府。
等長興侯府的馬車看不到蹤影之後,玉徵想著也沒自己的事了,便準備回廂房。
誰知道,半道卻被顧紹叫去了書房。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顧紹淡淡幽幽的說道。
這樁婚事,本該屬於她的。
玉徵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聽見顧紹的話,她輕笑,“原來父親也知道?”要說負麵情緒,她還真沒有,最多就是覺得有些惆悵。
今日,祖母,父親的這番做法,明知這樁親事,本該屬於自己,可他們卻將它給了顧玉姣。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對顧玉姣偏心是真,放棄自己,也是真。